“你”季青臨看向松懈了一口氣的小廝,“你給你家少爺重新換套被褥,再換身衣裳吧。”
那小斯激動的感激涕零,“謝謝覃公子,謝謝覃公子,只是不知道我家少爺何時能醒過來”
“馬上。”
季青臨話音落下的瞬間,剛才還半死不活的青年就已經睜開了眼,只不過此時的他還非常的虛弱,臉上也是依舊蒼白一片。
那小斯迅速的湊到跟前,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講給了青年聽,并且著重訴說了一下中年婦人的反應。
“嬤嬤”青年神情微愣,似乎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的奶嬤嬤竟然會這樣對他。
看到青年已然清醒,那中年婦人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幾乎是神魂不附,滿臉的灰敗之色。
季青臨留了一小瓶藥丸給青年,隨即便轉身離開,“我瞧著公子尚有要事要處理,便先不打擾了。”
那名青年也知道自己目前這個糟糕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見人,便微微頷首,“麻煩覃公子。”
已而夕陽散漫,悠悠的江水上映襯著點點紅芒,幾縷秋風拂過,夾雜著陣陣桂花香。
剛才還身形狼狽的青年,此時已然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除了臉色還略微有些蒼白以外,幾乎和不久之前瀕死的模樣判若兩人了。
“覃公子,”青年輕笑了兩聲,“剛才尚未來得及謝過覃公子,不知如今覃公子可否方便”
季青臨打開屋門側過身子,邀請二人進來,“請。”
青年倒也是不客氣,自顧自的吩咐自己的小廝將帶來的酒水擺在桌子上,“若不是覃公子相救,恐怕蘇某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蘇公子謬贊了,”季青臨坐下來將空的茶杯添滿,“不過是盡了點綿薄之力而已。”
“覃公子也不必如此客氣,你救了我的命,合該我敬你一杯,我名蘇湛,覃公子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子固就行。”
季青臨抬手摁下蘇湛手里的杯子,“你大病初愈,不宜飲酒。”
“我字衍之。”
“衍之”蘇湛輕輕的喊了一聲,“思而行,蛟龍得水,好字”
季青臨神情淡然,“夫子起的。”
“巧了不是”蘇湛哈哈一笑,“我的字也是教我啟蒙的夫子起的。”
“哦”季青臨來了興致,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倒也是多了幾分萍水相逢的友誼。
季青臨還知道了蘇湛是隔壁青陽縣的縣案首,也是此次鄉試解元的熱門選手。
按理來說,覃鈞的記憶當中應該不會沒有蘇湛這個人的存在才是,可季青臨又仔細的翻了翻,可卻發現無論是覃鈞的記憶也好,還是從8888那里獲取的劇情也罷,都從未出現過蘇湛這個人。
忽的,季青臨又有些了然。
在原本的劇情里,覃鈞一上船就因為身體不舒服而縮在房間里面,幾乎都沒有出去過,甚至后半程都是直接躺在床上度過的,所以對于這船上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而因為他身體的原因,覃大郎便也一直近身陪著他,沒有時間去外面的甲板上吹風。
所以他們沒有遇到因為暈船而導致吐了太多的水,從而身體休克的蘇湛。
船上的船醫還是今天那個給蘇湛診治的人,他的醫術不精,沒有辦法治好蘇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