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衍之,我恨你是塊木頭
我拿你當人生知己,結果你卻總是對我嫌棄。
委屈
庭院里假山流水,風景甚美,陣陣暖風襲來,丹桂滿園留香。
鹿鳴宴在在青州太守府舉辦。
青州太守是一位年過五旬的老者,蓄著時下文人學士最愛的短須,一席茶青色官袍穿在他的身上,倒顯得他比同齡人年輕的多。
花壇水榭之間,太守和一眾舉子打過招呼,一邊笑著一邊朝涼亭走去。
一甲跟隨在太守的身邊,其他舉子們皆在涼亭之外。
鹿鳴宴其實就是一個變相的交流大會,考中了舉人,便有了為官的資格,朝廷是一張復雜又凌亂的大網,無論是想要就此打住,外放為官,還是想要繼續向上,搏一搏更好的前途,都擺脫不了和旁人打交道。
而同一屆考種的舉子,比起一般人來說,又多了幾分同年之情。
所以每個人臉上都是言笑晏晏,盡可能地參與其中,以此來拓寬人脈。
“覃鈞,覃衍之,今年的解元,”太守微微瞇著眼睛,態度溫和,“本官看了你的那篇策論,寫的不錯。”
季青臨態度謙虛,語調誠懇,“大人謬贊了。”
“哈哈哈”太守笑著拍了拍季青臨的肩膀,“本官就喜歡你這種謙遜有禮的年輕人。”
簡單的說了兩句話,太守又開始和其他的舉子們探討了起來。
因為季青臨是此次鄉試的頭名,所以前來和他攀談的人還挺多,他有些煩不勝煩,正準備將話題引開的時候,蘇湛不動聲色地將其給接了過去。
有蘇湛在一旁打頭陣,季青臨樂的清閑,坐在水榭旁,吹著清風,倒是感到了別有一番暢快。
半個多時辰后,太守起步離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去。
季青臨和蘇湛慢慢悠悠的墜在眾人身后,一邊走一邊說著閑話。
但就在他倆要踏出太守府門的時候,一個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卻突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二位這廂有禮了,大人邀請二位過府一敘。”
蘇湛眼眸當中閃過一抹疑惑,剛才太守并沒有表現出對他和季青臨的另眼相待啊,怎么這突然
季青臨動聲色地拽了拽他的衣袖,溫和有理的對中年男人道了一聲,“勞煩了。”
中年男人帶著二人一路上穿過九曲回廊,最后來到了一處書房的門口,“二位公子請,大人在里面等你們。”
“來了啊”太守點了點頭,隨后指了指案桌上的兩張卷子。
為了防止科舉舞弊,每一個學子的答卷都會用朱筆謄抄一份,所以此時放在案桌上的是兩份謄抄版。
蘇湛一眼就認出了卷子,瞬間心里緊張了起來。
那道測論題他提前和季青臨討論過,所以可能切入點有些相似。
太守該不會以為他舞弊了吧
卻不曾想太守只是沖他倆笑了笑,“這最后一道策論題,唯有你二人答出,只不過卷子上寫不了那么多內容,今日請二位前來,是想要再聽聽你們的見解。”
蘇湛松了一口氣,不是懷疑他舞弊就好。
伴隨著季青臨和蘇湛的敘述,太守的神情越發的松緩,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到最后直接忍不住的鼓起了掌來。
“本官就知道本官沒有看錯人。”
他在看到這兩張卷子的第一時間就起了惜才之心。
雖然二人在答題時的切入點有些相似,但闡述的整個過程卻是截然不同,幾乎是從完全相反的兩個方面做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