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的天空格外的沉寂,一朵調皮的黑云翻滾著跳出來遮住了月色,使得宮墻之間只剩下一片漆黑。
皇宮里的燭火明明滅滅,就著昏黃的宮燈,無數黑色的人影在其中穿梭。
養心殿里,雪白的紗帳如夢似幻,躺在床上的皇帝雙眸輕輕閉著,呼吸也很是緩慢。
卻突然,一道刺耳的尖嘯聲從殿外響起,吵醒了他。
皇帝微睜開眼眸坐起,旁邊的燭火很是昏暗,看不清伺候的宮人的影子,他微蹙起眉頭,“林德運,這是怎么回事”
話音落下的瞬間,寢殿的大門被人十分粗魯地從外面踹開,一群滿身肅殺的士兵迅速將養心殿團團圍了起來。
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做什么”
站在一眾渾身兇煞之氣的士兵面前的沈綏眸光冰冷,“造反啊,父皇,您難道看不出來嗎”
皇帝定定的看他幾眼,仿佛是有些不認識自己的這個兒子,“你是認真的”
“父皇,你覺得兒臣是在像和你開玩笑嗎”
沈綏高傲的揚著腦袋,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語調,“父皇,兒臣也不想坐那等弒父之人,只要父皇您識時務一些,現在就寫好禪位的圣旨,并將玉璽交予兒臣,兒臣保證您的下半輩子一定會過得舒舒坦坦的。”
皇帝目光一轉,不再緊盯著沈綏看。
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沉著聲音開口說道,“你覺得就你這樣一個想要弒父殺君的不肖子,朕會放心將皇位交到你手中嗎”
沈綏哈哈大笑了兩聲,聲音中是抑制不住的肆意和張狂,他手中的長劍高高的舉著,劍尖直指皇帝的眉心,“父皇,你不用拖延時間,三萬禁軍盡數在我的掌控當中,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我勸父皇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哦”皇帝十分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如果朕說不呢”
沈綏冷笑了一聲,“那父皇就休怪兒臣手下不留情了。”
皇帝無所謂的坐在原地,“你且可以試試。”
“敬酒不吃吃罰酒”沈綏目光掃過身旁的曹禺,“曹統領,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然而,沈綏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曹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綏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曹統領,你這是什么意思”
曹禺沒有說話,而是轉身直直的跪在皇帝面前,高呼了一聲,“陛下。”
與此同時,跟隨沈綏一路沖進來的那些禁軍們也齊齊跪地,口中直呼萬歲。
眼前的一幕顯得沈綏像個跳梁小丑一般,滑稽的緊。
沈綏手里的劍都快要有些拿不穩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滾滾而落,“怎怎么會”
皇帝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去,沖著屏風后面喊了聲,“都出來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貴妃,太傅,戶部尚書
等等在朝堂上面有話語權的人齊齊從屏風后方走了出來,眼里暗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圖。
貴妃徹底的哭成了一個淚人,“綏兒你糊涂啊”
“陛下告訴我你有不臣之心,我還不愿意相信,可你卻”
貴妃氣的直接沖上前去,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沈綏的臉上,“他是你的父皇”
“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貴妃被廢去了妃位打入冷宮一事是假的,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是皇帝想要她看清楚沈綏的為人而且。
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說,貴妃也算是十足十的戀愛腦,但她和其他的戀愛腦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戀愛腦并不會傷害到別人。
皇帝對于貴妃終究還是有幾分真心在,所以他不希望因為沈綏的事情,讓貴妃對他產生嫌隙,所以才專門設了這么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