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自己的錢,魏家主人愛往哪里送,便往哪里送。
魏大啞口無聲地扶著郎君下了木樓。
接近晌午了,戶外日光灼烈,木梯聲響不斷,樓上幾人陸陸
續續下樓。
一陣響亮的拍門聲就在這時從前院傳入眾人耳朵。
“魏家有沒有人在我家主人自江寧府遠道而來,這次帶了拜帖禮單登門,兩位江寧府名醫就在門外,誠意求見魏三郎君”
“開門,開門”
葉扶琉小聲和素秋嘀咕,“魏家表弟又來了一天登門仨回,來得可夠勤快的。”
素秋有顧慮,“不認識的外男,咱們要不要避讓片刻,等魏家把人迎進來了再走”
葉扶琉“魏家會把這位表弟迎進來”
是個好問題。兩人出門的腳步放慢,看魏家主仆的動靜。
魏大天亮時才揮舞木棒把人趕走,記憶猶新,惱火道,“又是他們。清晨害得郎君不得安睡,他們還有臉再來郎君去書房坐,我去把他們趕走。”
魏桓自然也聽到了喊門聲。
清晨才挨了一頓亂棒,午后又卷土重來。他從未見過祁家這位世子表弟,但在京城時依稀聽過幾句,信國公老來得子,寵溺得很,祁世子在江寧城里行事張揚,不像是忍氣吞聲的性情。
從未見面的陌路表親,情誼自然是半點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誰授意他來
“既然帶了拜帖登門,遠來是客。”魏桓吩咐下去,“你先送葉小娘子出去。叫門外幾人等著。若他們肯守規矩,放進來無妨。”
“是。”
葉扶琉跟在魏大身后,溜溜達達往外走,邊走邊閑聊,“你們家似乎不怎么待見門外這位表弟啊。”
魏大哼了聲,“說是表兄弟,多年不來往了。自從老夫人過世,我家郎君和江寧府祁氏井水不犯河水,誰知道這次祁家人突然登門,打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原來貴表弟姓齊。”葉扶琉點點頭,“江寧府齊氏”
等等。這五個字從舌尖轉了一圈,怎么覺得有點怪。
江寧府齊氏。
江寧府祁氏
江南繁華,江寧府城容納人口數十萬,葉扶琉覺得不至于那么巧。她謹慎地多問了一句。
“貴宅表弟的齊,可是戰國七雄,燕趙楚齊的那個齊”
魏大搖頭“不是齊整的齊。是祁連山的那個祁。”
葉扶琉腳下瞬間一個急停。祁姓可不多見。
“該不會是江寧四大姓的那個祁”
“哎,葉小娘子知道”魏大詫異起來,想想又覺得不奇怪。生意人消息靈通,江寧府祁氏是江南地界出名的高門大戶,說不定祁氏和葉小娘子做過絹帛生意呢。
“正是江寧四大姓之一的那個祁。”
已經走到了前院,前方繞過影壁就是大門,葉扶琉不肯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