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路邊勒停馬,魏大連草靶帶箭矢一起拖過來。魏桓翻檢幾下箭尖入靶的位置和深度。“病了一場,退步不少。臂力要重新練起來。”
魏大指著正中紅心的草靶道,“準頭難練,臂力好練。練起來也就幾個月的事。”
魏大這邊忙前忙后,那邊魏二帶著黑鷹去半山腰獵捕撲食一場回返,抱臂靠在樹干邊看著。
趁著空閑時,魏大低聲和魏二嘀咕,“郎君這是怎么了自打從邊境回來,兩年多沒騎射了,今天突然摸了弓。”
魏二抱臂應了句,“摸弓算什么郎君前兩天還放了鷹。”
“啊”魏大摸不準頭腦,“我跟你說騎射,你跟我說放鷹作甚”
魏二“我的意思說,隔壁葉小娘子讓郎君放鷹,郎君就把絕云放了出去。之前郎君也有快兩年沒親自架鷹了”
沒等話說完,魏大急眼了“這可不行。絕云多大一只展開翅膀有三尺來長,成年大鷹起落的勁兒可不小郎君身上病還沒全好,旁邊沒人看顧著駕鷹,你也不勸一句”
嗡弓弦破空聲再度響起。
魏二的眼睛盯著草人靶心透入的一支顫動利箭,嘴里說,“聽得懂的已經懂了。聽不懂就算了。”
魏大
他后知后覺地吸了口氣,“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魏二“嘿。我可什么也沒說。”
頭頂傳來一聲高亢鷹唳,巨大黑影從林間高處盤旋俯沖,準確地落在主人肩頭。鷹隼飛落的巨大俯沖力震得周圍枝葉顫動不休。
魏桓把長弓掛在馬背上,安撫地摸了摸絕云收攏的黑長翅羽,投喂了一塊生肉。
五口鎮葉宅。
葉扶琉招呼秦隴把門外的一車甜瓜拖回來,驚訝確認,
“隔壁秋高氣爽,郊游去了”
素秋“魏大早晨過來拿朝食是這么說的。中午時我看了一眼,隔壁鎖了大門,家里確實無人了。”
“都能去郊游了這么說來,三郎的病情果然好多了。”葉扶琉笑起來。
秦隴吭哧吭哧地拖一袋甜瓜進院子,打開麻袋,邊把甜瓜往院墻角落堆邊問,“魏家郎君和主家看著親近,名字都叫上了,怎么不聲不響地去郊游,也不提前叫主家一聲主家,我說
你還是當心點隔壁”
葉扶琉順手往他懷里塞了個甜瓜,“又脆又香的甜瓜,拿去吃。少學林郎中碎嘴子。”
秦隴捧著甜瓜往后院走,不滿地嘀咕,“又脆又香,就是不甜。整個夏季專挑不甜的甜瓜買,瓜地里不甜的瓜都被我們家給包圓兒了”
素秋切好一盤甜瓜,端過來和葉扶琉對坐著吃。
她心里其實也有許多想說的。秦隴想什么直接說出來,倒替她省了事。
“大管事說的其實也有幾分道理。”
素秋輕聲細語地勸說,“眼看著娘子和魏三郎君相處著親近了。但兩家的關系說起來,畢竟只是走得近的鄰居娘子,不是我顧慮多,娘子要不要寫封家書,知會葉家在京城的長輩”
一道黑影就在這時從天邊遠遠地翱翔半圈,越過頭頂藍天。
葉扶琉仰頭去看。“我瞧著那小黑點像是魏家的鷹。”
素秋也抬頭打量,“那么個小黑點,怎看得清說是路過的大雁也行。”
葉扶琉還是感覺像“展翅轉彎的架勢像絕云。”
兩人正吃著甜瓜仰頭看天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隨即有人敲門,“葉家娘子在嗎我家郎君請娘子出門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