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點頭“是的,她很知性很優雅,氣質很贊,我特別喜歡她。”
鐘逾白等她講完,緩緩吐出幾個字,聲線低醇“我是說你。”
“”她別開臉去,不好意思地揉揉臉蛋。
“我有很多很多的苦惱,身體里快要裝不下了,有的時候很想聽別人夸一夸我來找找自信。唉,好想要快一點變成大朋友。”
鐘逾白想了一想,叫她不急“讓翅膀好好地長出來,長得漂亮些。”
男人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令她的心境慢慢地下沉。他望著她,眼神輕柔“人與人的命格本就不同。沒有那么多的年少成名,也沒有等不到的大器晚成。”
紀珍棠問他“你覺得我是屬于大器晚成的類型嗎”
她往椅子后面坐,小腿悠閑地蕩了兩下,很期待地望著他。
“不好說。”鐘逾白望著她裙擺下面纖細的腿與那雙可愛的皮鞋,挺真誠地應了一句,“但你會有你的春天。”
她的淚腺不受控,是因為很感動,紀珍棠撇了下嘴巴,盡可能忍住了眼淚,小聲的“鐘老板,和你聊天好開心呀,因為平常都沒有人和我聊心事。”
他淡淡一笑,頷首認同“開心最大。”
“所以有的時候,想到你我也會很開心。”她在足夠包容的人也會表現出一點坦率。
這話被她講曖昧了,鐘逾白卻沒有將氣氛維持下去,只是說“我的榮幸。”
按理說,紀珍棠應該是對他抱有忌憚之心的,可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頓時明白了綿里藏針這個詞的危害有多大。
所以說人家成功呢殺完人還要來安慰她為300粉絲發愁的人生。
這在某種程度上,是不是也算一種“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胸懷她突然很能理解男人喊出牡丹花下死的灑脫,如果鐘逾白把她的毛病治好,最后又給她溫柔一刀,她大概也沒有怨言。
人都甘愿屈服于美夢。
回程路上,她坐在他的豪車里,在腦子里演完一出又一出。
旁邊的
男人好整以暇地坐著,等待抵達,徐徐地睜開眼,一切的表現都很溫和,沒有要給她一刀的意思。
發現紀珍棠意味深長地在看他,鐘逾白忽然抬手,松松地抓了一下她的手腕。
她緊張地抬手,莫名地看一眼。
他伸長一根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她的手心,虛虛的,小聲提醒“收好,這張證。”
紀珍棠看了眼掌心錯亂的紋路,好像這里真的暗藏玄機“有用嗎”
鐘逾白微笑,半開玩笑的樣子“大有用處。”
整個暑假,紀珍棠在咖啡店打工,沒多少工資,兩個月掙回一輛粉白白。
即便又累又窮,她也不想閑著,怕存款變少,怕挨批評,被說懶惰。閑著不動就會產生負罪感,中國人刻在dna里的群體焦慮。
媽媽和爸爸先后給她打電話。
秦美蘭在國外,用微信很少,跟她聯絡也不多。紀珍棠報喜不報憂,和她說自己一切都好,有空就去看她。
打完電話覺得隱隱失落,小的時候明明跟媽媽很親的。
時間會影響關系。
紀桓在來電里,和她說起工作上的事,因為紀珍棠問他有沒有和陳恪見面。
他郁悶地說“我送了些東西,他給我退回來了。”
紀珍棠也絞盡腦汁猜了猜陳恪這么做的理由,想到鐘逾白說他不喜歡太圓滑的方式,她說“我猜他可能不太喜歡假模假式的東西,既然他不收,你就不要送了,人家大概也不缺。”
紀桓沒應聲,過會,喊她“囡囡。”
“嗯”
“你怎么認識的遠臨的人”他話里話外感到蹊蹺。
“我,”紀珍棠莫名心虛,轉念一想,他們有來有回的交往都很正當,于是認真地和他解釋說“因為前陣子,鐘家的人來找姑姑,姑姑給鐘家的老太太做了旗袍。”
紀桓卻說“這個理由不成立吧”
原來在局外人看來,這樣的交換也實在不對等。她抿著嘴唇思考了好一會兒,又說“可能因為,我之前和鐘珩交往,所以人家對我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