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有種顧慮,輕弱的,但他一眼看穿,怕的是四個字重蹈覆轍。
想得多,顧慮多,因為她是頭號受害者。
沒有那么多的人能夠感同身受她的擔憂。
望著她清凌凌的眸,鐘逾白說“一定能。”
他收緊她的腰,把她緊繃到有些倔勁的身子擁入懷里,用手掌安撫,直到她的骨骼與肌肉回歸柔軟。
外邊細雨迷蒙,陽臺的百葉門沒有拉緊,在這安靜擁抱的幾分鐘里,窗外窸窣的風雨聲淺淺落在耳膜上,伴隨著鐘珩的聲線從一樓傳來“三叔回來了”
紀珍棠一聽見他聲音,骨頭又硬了硬,是氣的,幾乎要坐起來,被鐘逾白揉揉肩膀,她才緩緩地臥回去。
鐘逾白沒吭聲,聽他說什么。
應聲的是小桃,支支吾吾“嗯,對。”
“他帶女人了”鐘珩不可思議。
“嗯,帶了一個。”
小桃的語氣很別扭,一副想說不敢說的樣子。
長得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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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還不錯。”
鐘珩有點無語“丑就丑,美就美,什么還不錯等于沒說。”
“”小桃不敢吱聲了。
鐘珩的脾氣實屬不太好,問的問題就很無理,能指望人家怎么用言語精準地形容出一個人長相呢鐘珩也不是故意對小桃撒氣,他只是郁結。
后幾句無關痛癢的對白,就不消細細聽了。
鐘逾白垂首,給她一個深吻。
紀珍棠一面在捕捉著鐘珩的聲音,一面在回應熱吻。
心里突突,恍惚有種偷情的愉悅感。
“我不想碰見他。”末了,她說。
鐘逾白用指腹輕蹭著她唇角的水漬“今天是個意外,下次一定妥善。”
他是想說,不知道今天鐘珩突然回來,下回知道,一定是要提前趕走的。
“他爸爸今天也不在嗎”
鐘逾白說“日理萬機,常年出差。”
“幫你干活點錢咯。”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
紀珍棠也笑起來瞧瞧他,瞬間又變成嘴強王者“今晚要同床嗎睡在他的隔壁,好刺激。”
她把同床兩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又曖昧叢生。每次自信洋溢的神情都好像在說誰說我不會撩人的
鐘逾白如若想出手的話,輕輕一擊就能把她打倒。
她穿的是他的褲子,腰帶怎么輕松扯開,他最清楚。
可是他心境不得不澄明,在此刻,即便躺在一張床上,要諒解她對重蹈覆轍的恐懼。
這事就跟養孩子似的,急不得。孩子的信任,要用愛意澆灌。
真想要什么,連哄帶騙、下三濫手段都用上,他不懷疑自己討不到,可是鐘逾白不能,怎么也無法在這件事上自如地表現出勝者姿態。
無可奈何大概也是一種潰敗吧。
他說“以后還有很多機會,讓他聽聽,更刺激。”
紀珍棠“”兩秒后她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倏地把臉歪到枕頭另一側,喊一聲“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