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逾白但笑不語。
慢慢地,他替她掖好被子“睡這可以,但是不要亂動。”
“我就動呢。”她故意作對,踢一腳被窩。
“會出事。”
鐘逾白掰過她的臉,用一種不怒自威的警告視線看著她,認真地向她傳遞信息,是真的會出事。
隨后她安分下來,他將人抵在身下,準備要親。
紀珍棠反客為主,跨上他的腰“今天你演我的俘虜,只能被我親。”
她扣住他的指,無章法的吻讓他心里癢癢,有苦說不出的老流氓,只能認栽。
翌日早晨,紀珍棠醒來時,她整個人四仰八叉,抬頭看眼天花板的吊燈,陌生環境,讓她一秒清醒過來,再看旁邊,床已經
被她獨自霸占,床上沒有別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的。
紀珍棠心生愧疚地坐起,她想出門,但又想不知道鐘珩會不會在,猶豫了一下,去掀開百葉門后的帷幔,將門推一個縫,便聽見叮叮咚咚的樂器,很清脆,從樓下露臺流出來,隨著鐘逾白低沉,緩慢的聲音顯現,樂器聲頓了下。
“哥哥呢。”他問。
“哥哥去上學了。”鐘丹婷的聲音,她很委屈,“他說我的琴彈得好爛。”
“好聽,”鐘逾白說,“他耳朵有問題。”
小朋友的心情暢快了一些“哎呀,他兇死了。我真倒霉,老是被他說。”
確認鐘珩不在,紀珍棠探出一個腦袋,看到鐘丹婷在彈的樂器是什么。
豎琴,應該是叫這個名。
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學這種高雅不凡的西洋樂器,感嘆不愧是鐘家培養的小孩。
紀珍棠下樓時,鐘丹婷也被送去學校了,她見到鐘逾白一個人坐在那里翻閱雜志,蔥綠的蕉葉遮著他半邊身子,桌上放著精致拉花的咖啡。
她恍惚想起他們的初見,他就站在這個位置,被她詢問餐廳在哪,他禮貌地回應。
也記得,那天在鐘家的餐桌上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當時她還跟姑姑賭氣發誓,說再也不會來。
沒想到這還沒過多久,她已經能在這地盤上來去自如了,得了庇佑,也不用再看人眼色。
心下一動容,紀珍棠快步過去,很想摟著他親一下,然而這腳步一加快,看路便沒那么仔細,樓梯一側擺著一張案桌,沒留意到,被她粗心一撞,砰一聲重重倒地。
“”
紀珍棠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把桌子扶好,還好上面沒擺那種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瓷器,桌面上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她扶好桌子,趕忙去撿。
鐘逾白也聽見動靜,邁步過來。
他今天的裝束輕淡休閑,米色的上衣,卡其色褲子,襯得模樣干凈,也顯年輕。
動作輕緩,鐘逾白折身,替她整理混亂的地面。
唯一一件損壞的東西
紀珍棠的手指落在一個相框上,將木框的撐腳一拎,瞬間,碎得稀爛的玻璃全都漏在地上。
“對不起啊,這是什么重要照片嗎”
她說著,看一眼因為玻璃渣子而顯得混沌的一張舊照。
照片上是過節在家攝的,兩個青春期男孩。她一眼認出了鐘珩,他跟小時候沒差別,旁邊的男孩子跟鐘珩挺像,比他年長一些,戴副細框眼鏡,看起來知書達理,斯文無害,也有種教書先生的氣質。
紀珍棠只看了四五秒,沒多仔細,很快被鐘逾白取走相框。
“誒。”她正想說再看一會啊。
便見他將照片從相框里取出,不加憐惜,將其對折了兩道,丟進垃圾筒。
這件事被他辦得漫不經心,像丟垃圾一樣,五秒就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