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一條河,她終于搖到下游,丟掉船槳,任之無序漂流,緩緩泊岸。
鏡花水月,就此彌散。
她的膝蓋在沙發邊緣的金絲線磨出淺痕。
鐘逾白注意到了,第一件事用手掌輕輕握住,看她疼不疼。
“我不想上學了,怎么辦。”紀珍棠掰開他的手,趴到他懷里,輕喃說,好喜歡你的壁爐,喜歡你的吊燈,鏡子,還有花花草草。”
她疲憊地說“他們讓我留在這里。”
拐彎抹角的表達,像王家衛的電影臺詞,兜兜轉轉不過一句我被你困住了。
紀珍棠失神半天,抬頭吻在他的下頜。
鐘逾白翻一個身,把她壓緊在沙發角落,讓她蹙眉,碎聲頻頻,跌進浪中,情難自禁。
深夜,等一切結束,回歸清醒,再看床前鐘表的時間,不知怎么就匆匆被撥完好幾圈。
紀珍棠說想試試事后煙,他說上癮就壞了,她叛逆,跺著腳說偏要抽。
鐘逾白便縱容她的請求,給她點了一根女士煙,池櫻抽的那一款金陵十二釵,他說正好那回在鐘家讓她獻媚塞了一包,就順回來了。
不那么沖,給她嘗一嘗。
鐘逾白燃好煙,捏著放唇縫里吸一口,隨后塞給她。
味道淡淡,口感軟而醇。
“這個年紀的男人,是不是差點意思”他低著聲說話,煙圈就從嘴角散開。
鐘逾白倚坐沙發,煙霧繚繞里,他慵懶地疊腿,閑適而自在。身上汗液依稀能見,有著成熟男人的性感。
一開口,磁沉的嗓音把她從飄飄然的仙境召回。
看起來他真挺耿耿于懷,因為她總是提年紀。紀珍棠爬到他身上,不怕死地說“本來就是啊。”
鐘逾白掐她的臉“是什么。”
紀珍棠一口煙抽下去,被嗆到,咳了兩聲。
鐘逾白摸她的臉頰,輕聲說“不抽了。”
紀珍棠咳得腦袋發蒙,在他懷里緩了一緩,她攏著嘴巴,笑嘻嘻湊到他耳邊虛聲說悄悄話“說真的,你是不是謊報年紀我證明,你才18,18歲的diaond,金剛石要找你做代言人。”
鐘逾白聽笑了,輕拍一下她的胯“謬贊。”
她把煙塞回他手里“不好抽,嗆死了,有沒有酒”
鐘逾白睨她“不打算睡了”
“今天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這么乏味渡過”
紀珍棠指使他去找酒,要他一定拿地下酒莊里年限最久的那一瓶,讓她過過癮。
她研究他的唱片機和黑膠,調出一首舊港樂,躺在風情萬種的聲音里,余光是窗外花園,枝影搖曳。小貓沒了聲,只剩枝頭喜鵲,帶來祥瑞。
紀珍棠閉著眼,跟著哼了兩句每天掙扎人海中,浩瀚眼波里,我懷念往年。
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