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逾白說“學識令人獲益最多的一點,是選擇的權利,它讓你的未來擁有更多的可能,思想進入更為寬廣的維度。任何事情,一旦與功利掛上鉤,就會變得索然無味。”
她懵懂地說“怎么放棄功利,上學不就是為了掙錢嗎。”
他說“可以轉變一下思路,等到你學成歸來,愿意做珠寶大亨,很厲害。你想做采茶小妹,也不錯,勞動最光榮。即便是打算待在家里啃老,只要有條件,這也是你的選擇。而不是被一張學歷架到高處,讓路變窄。”
她反駁“可是世俗層面來看,大家就會很唾棄高學歷低成就的人啊,把當咸魚的人看得罪不容誅。”
鐘逾白不以為然“世俗不過是一群活不明白的人,去指點另一群活不明白的人。”
他將她點醒“都是霧里看花,誰比誰高明”
紀珍棠端著杯,透過杯沿蒙蒙的霧氣看他“所以,結論是”
他說“如果想繼續深造,我會鼓勵你讀書。”
紀珍棠見過他對別的小朋友的姿態,也是這樣溫和寬容。
她有時覺得自己挺特別,但似乎沒特別到能夠獨占他的耐心。
不過她并不醋,因為一個人對你有耐心,可以是短暫的偽裝,但他骨子里的斯文修養,是很難裝出來的。
“你跟你家婷婷也說這些嗎”她笑著問。
鐘逾白道“如果她需要我指點迷津的話。”
她舉起杯,跟他說“謝謝你,今晚很開心。”
紀珍棠碰到他杯沿“敬你最偉大的浪漫主義。”
鐘逾白淡然一笑,“那就”
他想了一想“敬你最遼闊的高山流水。”
他祝她,不論走哪一條路,都路途坦蕩,一帆風順。
紀珍棠頓時感覺到,靈魂深處發出輕微的振蕩。
酒杯被飲空。
她認識到那一刻,他們都袒露出無限的真誠。
“你的那些陰險、兇殘,都是裝出來的吧”她好奇地研究起他這個人,“我時常覺得你是一個很有詩意的人,我的意思是,你也該有你的遼闊。”
鐘逾白望著她,好一會兒,冷笑話似的說一句“人到中年,墨守成規,穩妥些。”
她噗嗤一聲笑了。
放下酒,又爬到他身上,親他臉,親他嘴角,搞得他水杯不穩,連忙放下,騰出手來握她的腰。
“不要緊,我就喜歡年紀大的,會疼人。”
紀珍棠笑瞇瞇,親一口就說一句“給你,都給你,我的心給你,我的吻也給你,我的夜晚,統統都給你。好啦,這下被你騙得底褲都不剩了”
鐘逾白啞然失笑,拍拍她,叫她下去,說這凳子不穩,太危險。
紀珍棠沒下去,仍跨在他身上,“我不管別人怎么看你,我也不管你的過去
如何,你的未來怎樣。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我為現在的你著迷。”
“迷人的叔叔。”她深情脈脈望著他,沒完沒了地告白,吻他,“和你戀愛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