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裝的多瀟灑,心里就有多惋惜。
那可是愛馬仕啊
如今,一個牌子,不同款式。指尖觸過去,輕輕一提,觸手可得,但一點微妙的感慨讓手頓了頓。
“在想鐘珩”鐘逾白一語道破。
又被精準讀心,紀珍棠在心里罵了句靠,望著他飛快眨眼,掩飾局促。
鐘逾白神色淡淡。
她差點都忘了,她跟鐘珩吵得激烈那天,在爬山虎遍布的行政樓下,有人蟄伏暗中,作壁上觀,看
完一出好戲。
他自然也看見鐘珩不忿地丟掉了那個包。
鐘逾白望著她,忽然問“還記得他的樣子”
這問題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但她沒做理解,于是脫口而出你這不是廢dashdash”
講到一半,察覺到他不是此意,紀珍棠趕忙機靈地改口,舉手投降“忘記了,忘記了”
鐘逾白握著一杯暖手的清茶,淡笑著“說又不說,當我會吃醋”
她怨言很深“嗯嘴上說著不會吃醋,動作卻很誠實,讓我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他笑深了一點,方才一路過來,心底的索然在言辭之間便一掃而空“我沒有這么蠻橫。”
紀珍棠往嘴里塞丸子,笑說“好啊,不認賬。我下次一定要保留罪證,讓你沒話可說。”
鐘逾白喝了一口杯中水,唇畔留一點清淺的茉香。
“不過你當時”她有話要說,斟酌一番措辭,“就一點也不介意嗎明明看出來我動機不純。”
他不以為意地說“我也沒有純到哪里去。”
紀珍棠看著他,笑意闌珊。吃完幾顆丸子,她指著包包說“你來找我是送東西嗎”
鐘逾白說明另一個意圖“順便來看看姑姑。”
她驚道“啊,我姑姑都成你姑姑了,叫得真是順口啊。”
他淡笑應對她的揶揄,等她吃完,一同走出羅森,忽然偏頭看她,問“在哪兒迷路的”
紀珍棠沒懂“什么”
“小的時候。”
她頓了頓,慢慢想起,和他說過小時候在雪天迷路的事,紀珍棠指了下三岔路口處青云坊的牌坊,“就前面。”
那一次,還是警察領她回去的。
明明落棠閣就在眼前了,可是報不出地址,也看不清前路,就在離家一百米的地方呆呆地等了很久。
鐘逾白從車里取了一些用來籠絡家長的珍貴布匹,精裝禮盒被他提在手中,他伸出另一只手,將她牽進朦朦的雪光里。
“走吧。”
除了他,不會有人把她的只言片語如此珍重地放在心里。
“你怎么還一直記得啊。”紀珍棠失笑了一下,強撐的嘴角,是在竭力掩飾淚腺松動的開關。
鐘逾白說“我一直記得,是因為你一直記得。”
她小小的一只手,因為體溫太低,被他整個裹進溫暖的掌心,密不透風,紀珍棠被他捂著手,不由暖到了心窩里。
他說“因為八歲的你一直記得。”
雪粒變得厚了些,拍在她的耳朵上,有了輕微的擦碰感。
紀珍棠睫毛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淚還是雪,她抬起眼皮認真地看他。
是那個孤立無助,在雪里等著救援的小孩在看著他。盈盈秋瞳,眼波楚楚。
這一次,不是走進風雪,他們正在穿越風雪。她跟著他的腳步,走出了傷痕累累的童年。
他希望她的疼痛翻篇,也承諾她從此不會再迷航。
“小小棠,”鐘逾白低眸看她,眼神溫柔,像是真的在看著那個迷過路的小孩,揉著她的頭發,淺笑說,“這次真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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