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包我已經有了。”
秦美蘭自然要問“誰送的”
她說“我就不能是自己買的嗎”
“鐘逾白送的。”媽媽的語氣嚴肅又篤定。
從她久違的聲音里聽到這個名字的三個音節,紀珍棠的記憶在此刻才算真切地被喚醒了。與這片土地,與這個家族的牽扯與恩怨。
她啞口無言,幾秒后。
秦美蘭把她拽到一旁,質問道“你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紀珍棠低著頭,沒說話。
一切便了然。
“你知不知道鐘家”
她揚聲打斷“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
這一回啞口無言的變成了秦美蘭。
默了片刻,誰也沒講話,紀珍棠開口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聽說的。”
她吃驚說“消息傳得好快。”
“他前段時間登報了。”
“嗯,你看到了。”
“那個小魚胸針是你的。”
“”紀珍棠這才想起,她送給他的那份禮物,之前就在朋友圈廣而告之過,而鐘逾白無時無刻不戴在領子上,也帶著她的心意上了國際新聞,她訕訕答,“對。”
秦美蘭花了一點時間消化這件事,幸好已經提前做過心理準備,最后,她說“前陣子找人算了,人家說你這姑娘命里富貴,攔不住的,我當時就有種預感。”
紀珍棠說“富不富貴又沒有那么要緊,”她說著,又嘀咕著,“什么江湖騙子,只會圍著錢說”
秦美
蘭一針見血道“富貴是客觀的,愛情是虛幻的。”
“我知道你不信愛,我從前也不信,現在呢,我不知道信不信,我只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在富貴之外。他對我,更不用說了,我連富貴都沒有。”
又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后,秦美蘭嘆了一聲,“鐘家的少爺,也是很多年沒見了。”
她笑起來“他還像從前一樣好。”
秦美蘭也跟著笑了下,玄壇的面色轉晴,而后語重心長對她手“說實在的,媽媽雖然是媽媽,但現在已經沒有權利干涉你的人生。我覺得好或者不好,我都不能插手了。”
秦美蘭望著柜臺的包,“我現在就希望你能好好的,健康,開心,就好。”
紀珍棠挽著媽媽的胳膊,一起轉了個方向,她指著商場外面的奶茶店,“我不要包包,我想喝rnut。”
很快,媽媽請她喝的椰子沙冰被捧在手里,一口下去透心涼,暑意緩緩消弭,紀珍棠覺得身心舒暢。
這一陣子,但凡有什么名流晚宴,鐘逾白通常都會帶著紀珍棠一起去。
帶她去玩一玩,往往不帶有什么目的性,他的理由總是很簡單“有很多好吃的,不希望你錯過。”
三言兩語就把她請了過去。
當結交和逢迎成為目的時,紀珍棠就會緊張不安。
但,如果只是把這世界當成一個大型的游樂場,她則會卸掉許多的包袱。
鐘逾白有送不完的漂亮裙子,每次都讓她美美出席。
這日,紀珍棠一身杏色長裙,編公主頭,像朵乖巧的茉莉,配合著禮裙的端莊,溫文爾雅坐在豪車里,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從容地假裝鐘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