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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緩的旋律收了尾,紀珍棠抬著頭看鐘逾白閉目養神的樣子,還以為他睡著了,仔細觀察發現并沒有,身下熱意未消。
但他耐力極好,說還是不能急,于是先去清洗。
洗過澡的紀珍棠也沒能逃開再洗一次的命,在浴室里的感受很溫和,如水波在心口一圈一圈的漾。
再到干燥溫暖的床上,因疲乏過后顯得精氣不足,即便他仍然還算輕柔,她感知卻有顯著差別,一時又覺得體虛勞累,輕盈纖弱的四肢承載了太多。
第二天紀珍棠收到了一份禮物,是藍紫底調的緬甸翡翠,質地清透。
她醒來的時候,那枚戒指就已經掛在她無名指上了。
她本還雙目惺忪,四肢酸乏,看見一顆閃瞎眼的翡翠,驟然睜眼,將它從手上取下,也不顧四肢酸痛,飛快跑下去問鐘逾白。
“干嘛好端端買戒指”嘴上這樣說著,她的語氣難掩喜悅。
“拍賣會上弄來的,”鐘逾白在看早間新聞,聞言回頭看從樓梯上下來的人,語氣平靜地說,“女款,我戴不了。”
紀珍棠撇一下嘴,看看戒指,喜悅蕩然無存“哦,原來是戴不了才給我呀。”
看他眉目尚且輕淡,但流露出幾分遲疑,紀珍棠倏地一笑“女人是不是很難伺候這樣說也不好,那樣說也不好。”
鐘逾白也淺淺笑了“因為想著戴在你的手上好看,所以才會拍下。不喜歡就收著,總歸是你的。”
“不過你也真是不講究,婚戒才可以戴無名指的。”除了無名指,她隨便挑了個指頭,往中指一套,“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設計的呢”他忽然問。
如果他不說,紀珍棠差點忘了還有個得意之作要給他看“不是給我們設計的,是給一對老夫妻。”
一對戒指被她取過來,他看鉆面一瓣花似的符號“玫瑰”
紀珍棠指著說“還有一個月牙,玫瑰躺在月亮上面。”
“不是老夫妻”他倒不是有什么偏見,只不過印象里的老人都十分清素,覺得這顏色會不會過于惹眼。
她說“這兩個人到了中年危機的境地,我要讓他們的愛情回光返照。”
紀珍棠輕輕昂著腦袋,一本正經又十分自信地看他“老夫妻怎么啦人老了愛情不會老嘛。”
鐘逾白莞爾一笑,輕輕地重復她這一句“人老了,愛情不會老。”
他評價“說得很好。”
“嗯,所以看來,等我七老八十,你就懶得給我買緬甸翡翠了。”她瞧著手指上剔透的玉石,不忿地說。
鐘逾白道“愛情不會老,你也不會老,我們更不會有中年危機,只要我還有買鉆石的本事,就不會少了你的。”
紀珍棠笑了“好吧,算你會哄女人。”
他輕笑著搖頭,像是渡了個劫一般,眉目里的無奈是覺得女人并不好哄。
鐘逾白揉了一下她的發,他看向窗外花園的幾朵開正盛的黃鐘花,忽而說道“這花園是填了不少東西,但總歸看起來,還有有些空。”
“你有什么想法”
“種一棵樹好不好”他說。
“好啊,但是我對樹沒有研究,你來安排咯。”
鐘逾白思忖著,輕輕點頭。
那對為老夫妻設計的鉆戒被他打量一番,鐘逾白說“看起來好賣。”
紀珍棠問“你怎么知道”
他說“我眼光毒,一定的。”
她咧著嘴巴開心一笑“差點忘了,大商人,借你吉言。”
“什么時候上市”
紀珍棠湊到他耳邊,“快了,我的品牌也快在這邊上市了。”
鐘逾白意外地揚一下眉梢。
她說“哎呀本來還想瞞著你給你個驚喜的,你這么一問,我又憋不住全招了。”
他輕輕一笑,配合地說“好,我假裝不知道,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