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
“你小聲點。”他微微湊近蘇綰“上次我在百香樓作詩吃茶,無意聽見蕭毅跟人在廂房談事,其實也不是談事,而是蕭毅在干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陸安荀你何時這么婆婆媽媽了能不能痛快一次性說清楚”
“你大姐夫蕭毅看中有夫之婦還搞大了人家肚子那女子丈夫找上門來他威逼利誘對方和離。”陸安荀一攤手“清楚了”
“”清楚是清楚了,蘇綰聽完很是驚訝。
原來上次在巷子口見到的人果真是他大姐夫蕭毅。
默了默,她問“那女子是自愿還是強迫的”
陸安荀嗤笑“若強迫又豈會懷上他的孩子兩人私下茍合了許久。我還得知蕭毅想將她納進府中做妾,讓她腹中孩子名正言順留在蕭家。”
蘇綰覷他“你為何打探這么清楚”
“還不是為了你大姐姐嗎”陸安荀不大自在地說“你我平日兄弟相稱,你大姐自然也算是我大姐,順手打聽打聽罷了。”
蘇綰心不在焉點頭,兀自琢磨,看樣子蕭毅與人通奸應該很久了,這事,大姐到底知不知情
“喂,我說完了,走了啊。”陸安荀打了個哈欠起身“老子還得再回去補覺。”
說完,他輕飄飄地躍上墻頭,悄無聲息地回屋了。
春闈結束后,沒兩天就進入三月。許是大考結束,舉子們十年寒窗終得解脫,京城歡聲笑語宴飲不斷。
外間喧囂被一墻杏花阻隔,墻內春光爛漫,香氣撲鼻。
上回尋的那只野豬,最終還是被蘇綰擇了個吉日烤了。
桑葚在一旁哼哧哼哧地添柴煽火,燙紅的爐膛內叉著只乳豬。爐膛往外延伸根鐵桿子,而蘇綰著系著件圍裙站在鐵爐旁搖桿。
烤乳豬是個技術活,得不停翻動。先烤胸、腹,再依次是肘和皮肉,還得以針戳孔將水分排出。既不能烤得太老,也不能過生,焦黃皮脆為佳。
著實把蘇綰累得不輕。
蘇瑛聞著味兒過來,站在一旁看她忙活,費解地問“你忙活大半天,就為了吃一口肉,值得嗎”
“你不懂。”蘇綰拿刷子將乳豬皮面冒出的油抹去,動作熟練,“這事樂就樂在這里,親眼看它烤熟、烤焦,烤香,這跟三姐作畫是一樣一樣的。在我們眼里,皆是杰作。”
蘇瑛“”
“再說了,過兩天就是寒食節。”蘇綰對她眨眨眼“幾天不能生火,你們就不想吃肉”
想怎么不想
寒食節家家戶戶閉灶,不準生火做飯,每天只能吃冷食折磨死個人。以前蘇瑛傻愣愣地跟著柴氏守規矩,后來發現她這個四妹偷偷開小灶,便也跟著混到了一處。1
總之,在吃食上她四妹很有法子,即便在家家禁火的寒食節,她四妹也能吃香喝辣。
“烤好了,我給大姐也送點過去。”蘇綰放下刷子,繼續轉動桿子。
“對了,有件事想跟二姐商量。”
“什么事”
蘇綰停下,吩咐桑葚“你別忙了,去院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
桑葚放下火鉗,立即起身。
蘇綰斟酌片刻,對蘇瑛說“大姐那可能過得不好。”
她將陸安荀查到的一五一十告訴蘇瑛,蘇瑛聽后沉默。
“大姐素來是個要強的性子,堅韌能忍。興許早已清楚蕭毅的德行,可為了顧全臉面將這一切忍下。”
蘇綰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蘇嫻名聲在外,時刻表現賢淑端莊,連笑都一絲不茍。可總覺得她明艷的臉上少了點東西,那便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興許,她早就清楚說不定。
“你別多想了,”蘇瑛說“過陣子母親生辰大姐會回來,屆時我們私下問問情況再做打算。”
蘇綰點頭“也只能如此。”
蘇綰在后院烤乳豬之事瞞不過眾人,想到即將是寒食節,柴氏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蘇綰索性將烤好的豬肉分給眾人,連隔壁陸安荀也得了一缽。
上次問過陸安荀后,蘇綰仔細琢磨了下。陸安荀對那京城第一美人不算愛慕,而是酒后大話,別人覺得最好的東西,他陸安荀也想要,僅此而已。
既如此,她還客氣什么繼續將此前的計劃撿起來把陸安荀搞進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