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凈室內,蘇嫻似有所感“適才可是有人進來了”
“并無。”
“祁淵,水涼了。”
“你冷了”祁淵停下。
“有點。”
聞言,祁淵將人抱出浴桶,取外衫裹在她身上。
蘇嫻沒明白他此舉要做什么,轉頭看去。
祁淵道“先撐著。”
他示意她扶著衣架“我一會就好。”
說完,他掌著她的腰,繼續埋入泥濘中。
結束后,兩人也沒叫婢女進來服侍,蘇嫻坐在妝臺前擦拭頭發。
她記起此前的談話,又問“裘老先生何時離京”
“下個月。”祁淵饜足地靠坐床頭,也不做其他,就望著鏡中的女子。
“那拜師要做些什么”蘇嫻從鏡中與他對視“我得準備起來,裘老先生學識淵博,德高望重,珉兒拜師可不能馬虎。”
“無須你準備,”祁淵突然起身走來,奪過她手中的帕子“我幫你。”
蘇嫻由著他,以往祁淵也幫她擦頭發。他做事細心且認真,頭發擦干后還會幫她按摩腦頂的穴位,極其舒服。
這一回,蘇嫻若往常一樣,闔眼靠著他。
“可拜師禮總該準備些東西。”她繼續道“我聽聞裘老先生已多年未收徒,難得他看中珉兒,禮不可輕。”
祁淵動作輕柔,一縷發擦干后,又撿起另一縷。
“裘老先生收徒不看禮,你送了他也不會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收陸安荀了。”
陸安荀家中清貧,即便林大人有官職加身,但在遍地富貴的東京城并不顯眼。裘老先生卻拒絕高門子弟而獨收陸安荀,可見其清高之處。
他道“裘老先生要看珉兒資質,資質若夠,拜師就順遂,其他的并不重要。”
“那珉兒資質可夠”
“你說呢”祁淵放下帕子,以指為梳,幫她捋順發絲。
發
絲捋順后,又緩緩在她腦頂按摩穴位。
蘇嫻舒服得不禁喟嘆出聲。
祁淵聽見了,瞥了瞥鏡中闔眼享受的女子,勾唇莞爾。
“既如此,那我就不操心這些了。”蘇嫻說,隨即想到什么,又些微抱怨“也不知為何,珉兒如今越發不親我,反而跟你親起來。猶記得他小時候還總是乖乖巧巧喊我娘親。”
“你也說是小時候,”祁淵道“珉兒已長大,若再黏著母親像什么話他讀書明理,自有決斷。并非不親你,而是知男女有別。”
蘇嫻嘆氣“我也明白,只是偶爾懷戀他小時候的招人模樣。”
祁淵在她腦頂穴位按摩了會,指腹下滑,落在她后頸窩處輕輕揉捏。
他問“這樣可舒服”
“嗯,極好。”蘇嫻閉眼“這手藝你上哪學的”
“書上看的。”
“看了就會”
“少時習武,曾記過人體穴位。穴脈經絡本就以武學相通,并不難。人之身體,各處穴位皆其妙,若常按摩對身子有益。譬如百會穴,能使人清熱開竅;又譬如翳風穴,能耳聰目明;印堂穴,能緩頭疼頭暈。”
聞言,蘇嫻好奇問“我經血不調,時常感到氣悶不通,可有穴位能解”
“有。”
“是何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