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臉扳過來親了一下,嚴肅地說“既然收了我的謝禮,就別對我的家人使壞。”
薄薄的面頰上氤出一點紅,白蘭眼中的紫色加深,一點無基質的光被興奮取代,他抓住我的手抗議道“只有一個吻嗎好小氣喔,緣碳。”
抱怨歸抱怨,但他還是乖乖被我趕去干活了。
在白蘭治療期間,我拜托拉爾幫我聯系守在附近的cedef成員,讓他們把倒在門口的尸體拖走。布下一個簡易幻術后,我把病房門關了起來,透過門上的小窗,耷拉著眼等人過來,跟白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所以你是真的去坐牢了”
“你竟然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對緣碳說過謊喔緣碳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
“我在想你有沒有跟我講過你要毀滅世界。”
“哈哈、緣碳一定能理解我吧”白蘭輕快的說“畢竟我們現在的情況,可以都算是打進了真結局”
我有種扶額的沖動,從小武的記憶里看到這個中二病在十年后成為了毀滅世界的大boss時,我就想要感嘆了,中二病是真的會毀滅世界啊
但是他說的話真結局嗎這個比喻倒是很貼切,如果我的人生是一款otoate出品的乙女游戲,現在這種所有周目的戀愛對象突然疊加的情況,確實很像是打進揭示真相的真結局如果說現在是真結局路線,這一周目的特別之處在哪里呢
是因為入手了特殊道具嗎我摸了一下鎖骨中間的位置,摸到了那個戴著小翅膀的指環。
瑪雷指環,給予了白蘭毀滅世界能力的道具。
照這樣說來小武他們所經歷的那個十年后豈不是我徹頭徹尾的be
寬大的羽翼再次在我身后張開,白蘭用一只手從背后圈過來,腰上為這多出的桎梏而泛起酥癢的同時,另一只手蓋在了我按著瑪雷指環的手上。
“這孩子果然回到緣碳身邊了啊。”他帶笑的聲音突然頓住,食指搭在我的中指上,摩挲著那個鑲嵌著霧屬性寶石的銀圈,慢慢說道“唉呀瑪雷指環,它寧肯戴這種不知道哪里來的戒指,都不肯戴你誒。”
隨著白蘭的話音落地,被我用銀鏈串成項鏈戴在胸前的瑪雷指環忽然爆發出強烈的焰壓,白色的光芒瞬間填滿整間病房,我被晃得眼睛都睜不開,人直接傻掉。
不是它只是個指環而已,白蘭你為什么要挑釁指環啊
還有瑪雷指環,這家伙不是你的前任持有者嗎你們倆有什么歷史遺留恩怨能不能自己解決不要波及無辜的我啊
兩三秒過后,白光忽然消退,瑪雷指環安靜如雞一般開始裝死。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腳步準確來說是木屐扣響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
起初我以為是cedef的人過來了,直到白蘭警惕地將我護到身后,我才意識到四周簡直安靜的不同尋常,時間如同凝滯一般不,墻上掛鐘的指針不再走動,時間真的停止了。
一個穿著松垮和服的男人逐漸從陰影中走出來,灰白色的短發散亂貼在頰邊,散發著不修邊幅的頹喪。一對圓框眼鏡架在鼻梁上,反光之下那對眼睛被完全遮擋住,只透出半面低沉而無奈的神色。
“挑了這么久就挑中這么個玩意兒,眼光真差啊,尤嘉莉。”
“原來如此,在未來的時候也是你插了一手。”那對薄紫色的眼瞳立刻暗沉下來,白蘭笑容不變,眼睛微微瞇起,流露出幾分陰翳而冷淡的味道“就算這樣,我也是她百余年間唯一選擇的人。”
男人輕輕笑了一下,并沒有將白蘭的話放在心上,他將目光轉向我時,平靜的眉眼間無端揮發出出一股威嚴。
在他開口說話的一瞬間,我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擊中一般,緩慢地抽痛起來。這種感覺和遇到尤尼時很相似,但反饋要更加強烈,我感受到了更加深切的血脈相連,和恢弘的疲憊。
“你”我抓著白蘭的翅膀擋在身前,凝視著那與自己相同的灰白色發絲,感覺心臟要從喉嚨眼跳出來“你是我的父親嗎”
男人周身沉重的氣息忽然一滯,連那對小巧的眼鏡都極其詼諧地歪了一下,露出背后怔然的目光。緊接著他又笑了,空氣中的危險隨著這略帶無奈的動作蕩然無存“真是沒想到,還能有聽見你這樣稱呼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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