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感、非人感,全是更適合拿來形容他自己的詞匯嘛。
他也垂下頭,兩張臉挨得很近,但沒有接吻,氣息和睫毛拂過面頰的感覺有點癢。
“緣碳現在看我的目光好冷漠噢。”
“是角度和光線造成的錯覺啦。”
“第一眼見到緣碳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像是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樣,眼睛里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看字面的話是不是覺得像肺腑之言但白蘭的語氣特別電波。這家伙就是徹頭徹尾的電波系生物,不能跟他太認真。
啪的一下,我像打蚊子一樣拍住白蘭的臉,然后開始揉搓“中學二年級果然就是幻想自己是神大人的年紀啊。”
他發出了“誒”的抱怨“用vaire當id的人應該沒資格說我吧。”
白蘭像試探貓咪會不會應激一樣,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這時我才發現有血濺了上來。
糟糕啊,我今天穿的可是白衣服啊。低頭發現身上的連衣裙果然不能看了。
“緣碳。”白蘭用指腹擦拭著我臉上的血點,那雙刻薄而冷淡的眼睛漸漸發亮,就像是dc更新后重新加載存檔的nc,他在這種讀條中逐漸變回我熟悉的模樣,開始拖長聲音“剛剛那一幕好色喔。”
我一時不知道先吐槽這句話,還是先吐槽這個人。
“你別給我糊一臉血。”
“有點想看呢、哈哈,可惜現在有點臟啦,下次用我的血試試吧”
在我瞪過去后,白蘭又立刻笑瞇瞇的說“只是開玩笑嘛。”
“是和你要毀滅世界一樣的玩笑嗎”
“唔雖然我并不怕被你知道啦。”白蘭猜出了我信息來源的途徑,將視線轉向病床上的小武,微微瞇起眼,聲音里帶著微妙的不爽“真是作弊呢。”
這家伙自己才是作弊最厲害的那一個吧。
我踢了踢地上的尸體“先讓cedef的人過來處理吧。是因為你要過來,所以他們才從樓下撤開了嗎”
突然記起,在小武所擁有的那段“十年后”的記憶里,白蘭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我瞬間理解了他來這里的目的“所以拉爾提到的那個人是你”我抓住他貼在我臉頰上的手,神色放松下來,由衷道“太好了。”
“”白蘭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眼神變換著就像是突然被切了好幾個頻道。
“你的表情怎么這么九曲十八彎。”
“原本是準備幫忙。但剛剛看到緣碳的表情又覺得或許讓山本君就這樣死掉才比較好吧。結果緣碳對我說了這么動聽的話”
他反握住我的手,可愛的翅膀自他身后舒展開,和擁抱一起迎向我。那對羽翼遮天蔽日的將我掩蓋,此刻白蘭就如同宗教故事中傳遞神音的天使,在寧靜中向我揮灑著某種賜福。
透過柔軟而純白的羽毛,我能感受到白蘭身上的溫度。很難想象這翅膀的本質其實是外溢的死氣之炎,我的手不由沿著翅根向下,一路撫摸到翅膀與肩胛骨銜接的位置,幾乎是在我指尖搭上去的一瞬間,那對翅膀顫抖著把我往白蘭懷里更深地推了推。
白蘭的呼吸有一瞬間變得急促,他弓著腰把腦袋抵在我耳邊,輕輕喘息著說“再摸摸。”
不是,你這語氣這家伙想在小武病床前干嘛啊
我把他從懷里揪起來,怒道“你先做正事”
“好吧,之后要記得獎勵我喲。”他像是撒嬌一般說著,翅膀一下縮回身后又變成了小小的很可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