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嬋一開始還勸勸,后來就隨他去了。
申公豹身后跟著一溜騎馬的兵將,玉琮看見了,瞪大眼睛,趕忙藏起來,但村子里那么安靜,最突兀的就是出來守石頭的他,申公豹一眼就瞧見了玉琮。
當他要跑時,伸手一抓,憑空將玉琮拽到手上。
玉琮拼命掙扎,申公豹可不是哪吒,他既不會高高舉起掙扎的玉琮,也不會黑著臉輕輕放下他,他抬手一丟,狠狠將一個小孩子摔到地上。
玉琮被這一摔,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滾到地上,疼得面目猙獰。
申公豹笑著說“我就問點話,你跑什么呢”
玉琮縮在地上,膽怯地看著在他看來非常高大的申公豹。
這個孩子還沒學會匍匐在地上,向大人們證明自己的忠良和無害。
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懼怕。
申公豹問“你們村子里那位會用仙術的姑娘在哪”
玉琮眼瞳猛地一顫。
“哦,那看來你認識。”申公豹篤定地說。
玉琮以為楊嬋惹上什么麻煩,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沒有,我不認識姐姐”
申公豹挑了挑眉,他沒有興趣跟一個凡人崽子周旋,玉琮由另一個人接手。
他身后的兵將一擁而出,一一撞開了人家的屋舍,把里面藏著的人全都拽了出來,安靜的村落立馬傳來此起彼伏的哀叫聲。
申公豹充耳不聞,等到那些可憐的農人聚齊,才朗聲道“昨夜陳塘關大亂,我們正在搜查逆賊,知情不報者斬。”
他們連忙告饒“我們不知道什么逆賊啊”
“大人,我們只是普通的農戶,今年歉收,日子艱難,大家盼著春耕,村子里家家戶戶都忙著農事,不知道有什么逆賊。”
“是么可是別人說你們這里有位能用仙術的姑娘呢。”申公豹笑瞇瞇地問,“那是誰呢”
眾人沉默不語。
申公豹身邊的士兵當即斬下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的頭。
這一舉太過突然,很多人都懵了,但鮮血四濺,男人的頭顱滾到地上,發出“咕嚕嚕”的悶聲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與此同時,男人的妻子對上了頭顱上鑲嵌的那一雙含著錯愕的眼睛,大叫出聲,拼了命了跑出來。
人群發出騷動,可他們還沒有反抗,便對上了穿著盔甲冷面的士兵。
女人跑出來,跪在地上,摸著地上屬于丈夫的熱血,又怕又悲。
申公豹終于屈尊蹲了下來,平視著女人,問“現在知道那位姑娘是誰了嗎”
女人渾身顫抖,已經失語。
申公豹見狀,偏過頭,不耐地“嘖”了一聲。
這時,有人代女人回答,他喊“是楊嬋她是楊嬋,就住在阿大家。”
申公豹轉過頭看向那個人,有個人開頭說話了,其他人也紛紛回道“是她。”
“就是她”
眾人在死亡的恐懼下就這樣把曾經無私幫過他們的楊嬋推了出來,他們為了保命越說越過分,道“她本就是外來的,法力高強,又跟李大人的三公子過往密切,我們哪里敢干涉她她無論做什么都與我們無關啊。”
“大人,”他們磕著頭,哀求著,“我們是無辜的。”
楊嬋的嫌疑未定,因為他們想要推卸責任,在他們嘴里都快坐實了逆賊的罪名了。
恐懼就像是一種無法醫治的傳染病,傳染到每個人身上。
阿大在這種“熱烈”的自白中,跑出來,當著申公豹的面跪下來,說“姑娘多行善事,不求回報,是這世上頂頂好的人,不可能會是逆賊。”
她一下又一下地磕頭,將額頭磕的血肉模糊,喊“姑娘不可能是逆賊,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