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的精神狀況與玄女的病情成顯著相關,病情越好,越正常,病情越差,越瘋癲。
玄女一個月總有幾天病情不穩,她一個月就總有那么幾天精神狀況非常癲狂。
恰如這時,楊嬋坐在床邊喝藥,她則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盯得楊嬋渾身發毛。
楊嬋轉過頭,問“怎么了”
玄素笑容詭異,她輕輕地說“我在想黃土這種東西是不是可逆的。”
楊嬋頭上冒出一個問號。
“就是說,殺了你,能不能再重新捏一個姐姐。”
楊嬋頭上的問號變成了感嘆號。
她一口吞了藥,掀開被子,拔腿就跑。
玄素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說“剛復生時遲鈍的我以為失敗了,現在機靈的完全是個活人。”
“哼哼,看來不是母親的問題,也不是我的問題,是這個麻煩精腦子有問題。”
楊嬋其實也沒跑多遠,玄素實在是個醫學鬼才,她經手的藥方都效果驚人,也難喝的驚人,哪吒不在身邊,沒人拿著糖哄著她喝藥,她能喝下那一碗碗湯藥純靠意志力撐著。
可是意志力終究是敵不過身體反應。
哪怕是這具黃土做的軀體也敵不過玄素的藥,楊嬋連滾帶爬,栽倒雪里,捂住嘴,差點把嘴里的藥吐了。
宮中掀起一股溫暖的風,將她從雪里輕輕抱起來,然后拍了拍她身上的積雪。
楊嬋捂住嘴,趕緊告狀“祖母,阿素要殺我”
玄女詭異的沉默了片刻,跟她解釋“她隨便說說。”
“不”楊嬋篤定地說,“她是認真的”
玄女問“何以見得”
“她的藥苦的不像藥,像是毒”
玄女“”
竟然無法反駁。
玄女揉了揉她的頭,說“習慣就好了。”
這么苦的藥她都喝了兩千多年了。
玄素發瘋的時候也只有玄女能治得住,所以,楊嬋提出要去玄女哪里躲清靜,玄女答應了。
楊嬋推開了云華也不曾推開的門來到了玄女身邊,開了門,室內的熱氣撲面而來,將外間的雪一下子融化了,浸在楊嬋的衣服上,楊嬋跺了跺腳上的雪,跑進了屋。
玄女將手中暖得剛好的手爐送到了楊嬋手里。
楊嬋接過手爐,貼在凍僵了臉邊,露出個笑,乖巧地喊“謝謝祖母。”
玄女也笑,她拉著她坐下。
楊嬋牽著玄女熱乎乎的手,望著外面的飛雪,問“阿娘說昆侖山的積雪很厚,祖母,這昆侖山一年到頭究竟要下多久的雪呀”
玄女捏了捏她的手,答“西昆侖每年會下半年的雪。”
土包子楊嬋驚嘆了一聲。
玄女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溫聲道“西昆侖只有夏和冬,沒有春秋,熱么熱得很,冷么冷得很,阿素以
前不喜歡呆在昆侖山,嫌棄天氣不好,總想往山下跑。”
“那祖母呢”楊嬋問,“您也經常往下面跑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