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唯索性就地撿了根柴火棍,蹲在地上描繪出自己和系統記憶里的大致山麓走向,并用一些印象深刻的蘑菇作為標識,劃分出高低和東西南北區域范圍。
被河水帶走
跟河流在山里賽跑是無用的,反而會讓人在即將到來的夜色中迷路,她得找出軍醫可能被水流裹挾經過的位置,提前做接應。
稚唯不記得自己采蘑菇時遇到過山溝,但的確有聽到過流水的聲音。
位于山麓的山溝溝和河流
擁有這樣地理特征的地方不會太多,再配合兩個廚子對山溝周邊植被的描述,稚唯很快鎖定落水地點在地圖上的位置。
系統看了看,遲疑道“我記得營地東邊就有條大河,會不會是跟山上的溪流是同一條它們直線距離好近。”
稚唯告訴它“直線距離”無法用作判斷,但它說得有道理。
[即便是借助地勢落差,能把一個成年男性帶走的水流量不可能小,奔流下山,最終不是匯入地下暗河,就是匯入地上湖泊河流。]
系統懵了“還有地下暗河”
[真要是地下暗河]
稚唯沒有說出后半句,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賭一把吧。]
稚唯正準備起身帶士卒去救人,一抬頭差點被嚇一跳。
她竟是被好幾個人給包圍了
蹲在地上的她仿佛一個矮團子,襯托得周圍人更是高大,就像他們腳邊的一顆藤球。
稚唯再定睛一看。
“大父大母,蒙中郎,王小將軍,”她松了口氣,拍拍飛速亂跳的心口,茫然問,“你們干嘛呢”
天色仿佛是在慢慢變黑,然而真轉變起來卻是很快,稚唯從得知“瘍醫落水”到畫完地圖,花了大概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黃昏的余暉已僅剩下一線沒有被吞入地平線。
光線變暗,人的影子也逐漸消失于無形,以至于蒙恬等人靠近,專心致志的稚唯一直沒有發現。
但這都不是重點。
稚唯將問題拋之腦后,轉而直接對更信任她的夏翁夏媼道“大父大母來幫我或許還能來得及
救下軍醫”
夏翁夏媼對視一眼。
“去輿圖的這個河段”
夏翁隔空點點輿圖上標注的某個位置。
稚唯愣了一下,點頭解釋道“對。軍醫可能會被水流帶進營地東邊的大河里,我們直接去那里等。”
從軍醫落水到隸臣妾和廚子跑下山,這中間已經花了一些時間,士卒伍長當即帶人上山去幫忙,直至現在,稚唯其實更期望他們已經救下了軍醫,否則
難說等他們找到人后,人還活著。
夏媼已經飛奔去將那匹日日拉著夏家馬車的棕紅馬牽了過來。
“騎馬去,快。”
稚唯聞言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