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別身份開了門,朏朏立刻從她肩上蹦達下來,樂顛顛去冰箱旁邊拿了礦泉水,捧著送到時見夏面前,爭取做最貼心的崽。
山海經飄在空中有一下沒一下翻動書頁,小崽子們一只一只往外蹦,蹦了有二十只,書頁便嘭一下合上了。
這是時見夏規定的每天能從山海經出來透氣的崽子數量,按照目錄上的順序,輪流進行。
時見夏接過朏朏送來的礦泉水,剛要擰開瓶蓋,忽然聽到陽臺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一眼掃過客廳里剛跑出來的崽子們,一只兩只全都在。
時見夏眉頭微微皺起,把礦泉水放到桌上,朝陽臺走去。
陽臺的面積不小,有十幾平米,還有一個小型花壇,里面種著發財樹等家庭植被,且擺著簡易桌椅,方便居住者在陽臺上喝茶看書。
她不動聲色握上朱厭化作的匕首,拉開陽臺的落地窗。
冷寒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修長冷白的手突兀出現,準確無誤扼住時見夏的脖頸,捅過來的朱厭匕首被寒冰牢牢凍住,無法寸進。
九號透白的臉龐貼過來,幾乎與時見夏鼻尖相抵,那雙抹過血的唇瓣揚起一抹笑,如血色荼蘼綻開。
“七號,現在的你,我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
時見夏冷冷看他,目光下移,落到九號完全被鮮血染濕的胸口上,食指與中指并攏,狠狠壓了進去,如愿聽到一聲悶哼后,嗤笑道“喪家之犬,倒是挺會放狠話。”
以九號的實力,偷偷溜掉完全不是問題,可他非得跟公冶既望打上一場,結果被人包了餃子,沒被抓還真是運氣好。
九號聽了這話,扼住她脖頸的手驟然收緊,幽藍色的瞳孔中醞釀著危險的風暴,語氣也幾乎冷凝成冰,“想死”
時見夏微仰起頭,鼻息幾乎撲在九號的側臉上,“你敢嗎”
九號咬著牙根,簡直想撕碎她淡定的假面,讓她跪在自己腳邊哭著求饒。
時見夏抬起染血的手,輕輕拍了拍他剔透如玉的面頰,“血都快流干了,還裝什么大尾巴狼”
“松開,不然我現在就喊蟲族調查處的人過來,也好讓你在死之前,替我鋪一鋪路。”
冰晶已經結到了指尖,只要她輕輕一動,就能輕易捏斷眼前人的脖頸,但與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對視著,九號心頭的戾氣怎么都無法凝成實質。
他憤然甩手,鋒利的冰晶在空中劃過令人膽寒的光芒,眨眼削斷時見夏鬢邊烏黑的發絲。
九號還想威脅,一股鮮血卻從喉底涌了上來,他難以抑制地咳了兩聲,視線也突然變得模糊,眩暈間勉強看清時見夏碾了碾帶血的手指。
幽藍色的瞳孔微微放大,九號咬牙切齒,“你給我下毒”
時見夏偏頭,似笑非笑道“迷藥而已,別那么緊張。”
九號抬手要抓她,奈何受了重傷,又在心口處被下了迷藥,哪里還能逞威風
他晃了晃,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撲向時見夏,卻只能狼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