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彼岸花的人動的手,目的是要我的命,但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
她的聲音有些低,夾雜著很復雜的情緒,但公冶既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難過。
他輕輕托起懷里的小女孩,坐到時見夏身邊,單手提起被她撇到一邊的外套蓋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行為和意圖,與你無關。”
時見夏偏過頭,注視著他清冷的側顏,忽然覺得他很有趣,也很會安慰人。
她低低笑了起來“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話題跳躍的太快,公冶既望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應該是一顆死星。”時見夏回答。
荒無人煙,沒有出路。
“怎么說”公冶既望問道。
“她知道一場爆炸殺不了我,只可能把我弄到死星上,無法離開,也無法與其他人取得聯系,活著也像死了一樣。”
就在剛剛,她試圖用翡玉牌向外界傳遞信息,卻發現翡玉牌提示她不在服務區。
如果不是實在笑不出來,時見夏真的覺得這個提示挺可笑的。
公冶既望并不感到意外,也不覺得驚恐,還揚了揚眉,玩笑般道“那豈不是說,日后我們得相依為命了”
他沒有問時見夏怎么知道是彼岸花的人制造了這場恐怖襲擊,也沒有問那個她為什么要針對她,只是與她進行一場很尋常的對話。
似乎是不在意這些問題的答案,或是覺得對現在的他們而言彼岸花已經不重要了。
時見夏糟糕的心情在聽到公冶既望玩笑般的話后緩解了許多。
她目光下移,落在安然睡去的小女孩臉上,“她還好嗎”
盡管爆炸發生的時候,她及時撐開了能量護盾,但爆炸余波帶來的沖擊依舊使她昏了過去,也不知小女孩有沒有受傷。
公冶既望搖了搖頭,“你把她保護的很好,我找到你的時候,她正抱著你小聲啜泣。”
幸好時見夏把九尾狐留給了他,不然兩人肯定要失散。
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失散,可不是件好事。
時見夏摟著九尾狐偏頭抵在膝蓋上,認真看著安然睡去的小女孩,公冶既望便也不再說話,只偶爾給前方的火堆添幾根枯枝。
漆黑的夜空中,飛雪飄零,有風在呼號,世界一片冰冷。
時見夏趴了一會兒,身上的熱意退去,指尖爬上涼意,她看了一眼只穿著單薄襯衫的公冶既望,把鳳凰從山海經里放出來。
涅槃之火溫度很高,只要以蟲晶作為燃料,就不需要鳳凰一直控制。
金紅色的火焰取代了公冶既望升起的火堆,周遭一下暖了起來,鳳凰兩只彩鳥不喜歡這種冰冷的環境,在公冶既望剛才坐著的地方蹲了下來,交頸而臥。
時見夏又把孟極放出來,讓它到附近放哨。
他們所處一處破敗的房屋,正前方的墻塌了,左右也都漏著風,屋頂也是破的,但勉強能夠擋一擋雪,這種屋舍時見夏穿越后就沒見過,更像是穿越前村鎮里才有的普通民居。
朏朏也咕嚕一聲滾了出來,本想沖到時見夏面前找她撒嬌,發現情況不對后,老老實實跳到她肩上臥了下來。
它還悄悄看一眼公冶既望,圓溜溜的大眼睛咕嚕轉動著,似乎在懷疑是不是他惹時見夏生氣了。
九尾狐從時見夏懷里探出小腦袋,其中一條尾巴翹起,又很快耷拉下去,朏朏見了也翹起大尾巴點了點,竟無障礙交流了起來。
沒有時見夏約束著,其他蠢蠢欲動想出來放風的崽子也陸續出了山海經。
有的見著滿地銀裝,一點也不怕冷,呼朋引伴在雪地里滾來滾去,不一會兒就把自己滾成雪團團,只露出兩只烏溜溜的眼睛,企鵝似的在雪地上一搖一擺。
有的不愛湊熱鬧,圍著兩人排排趴,小腦袋一歪一歪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崽子們呼啦啦跑過來,咕嚕嚕滾過去,驅散了暗夜里的寂寥與寒涼。
公冶既望輕笑道“還挺熱鬧的,相依為命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