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澗聞言一愣,正想繼續問下去,然而祝卿梧卻好似后悔了一般,連忙轉移了話題。
“你今日怎么過來了”
“我”
堂溪澗還沒來的及回答,祝卿梧突然想起他剛才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瞬間反應過來了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這么快你是不是派人監視我”
堂溪澗聞言,瞬間語塞。
祝卿梧看他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于是立刻站起身來向頭頂上看去,然而頭頂只有房梁和屋頂,除此之外并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屋內沒有那肯定是在屋外,于是祝卿梧大步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
然而還沒來得及向外看,便被外面迎面吹進來的冷風激得咳嗽了起來。
堂溪澗見狀,連忙走過來關上了窗戶,輕輕拍著他的背。
祝卿梧一邊努力想要抑制住喉間的癢意,一邊拍開他的手,“咳你怎么能派人咳咳監視我”
“不是監視。”堂溪澗連忙解釋道。
白日里威嚴無限的帝王如今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處處透露著幾分小心翼翼,“只是因為不能日日見到你,便讓人將你每日的行程記錄下來,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日都做了什么事僅此而已。”
祝卿梧聽著他的話,瞬間明白了之前他和齊二出去游玩回來時堂溪澗為何會在自己的房間醉酒
應該也是通過這個方式得知他離開了郢都的事。
但他卻沒有派人去追自己,甚至做好了自己再也不會回來的準備。
想到這兒,祝卿梧的氣瞬間消了一半。
“那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做的”祝卿梧繼續問道。
堂溪澗聞言,眼中似乎有什么被勾起,許久才回道:“很久很久之前。”
“有多久”
“上一世我在外戍邊,但又見不到你,所以便讓人日日記錄,隔一個月送來一次。”
堂溪澗說著笑了一下,“似乎這樣便能離你近一些。”
原來那么久之前他的行蹤便被人日日關注,明明是該生氣的事,然而不知為何,祝卿梧卻突然有些心酸。
原來一直都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在他遙望西北的時候,千里之外的邊關也有人正思念著自己。
“我離開那些年,阿梧想過我嗎”
祝卿梧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道這個,自然不好意思承認,于是立刻回道:“不想。”
然而堂溪澗卻好似不信,“那阿梧為何常常爬到后院的屋頂上遙望西北”
“我”
祝卿梧這才反應過來被他套住,霎時啞了聲。
許久,才道:“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堂溪澗問道。
“你日日都知道我的行蹤,可我卻不知道你的。”
窺探帝王的行蹤是
大忌,然而堂溪澗卻是一副好似求之不得的神情。
“那我明日便差人送來我的日程。”
祝卿梧本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然而堂溪澗說到做到,第二日傍晚他的桌上便真的多了一個信封。
祝卿梧打開,里面裝著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寫著堂溪澗今日的日程。
祝卿梧沒想到他真的會送來,本不想看,可卻還是架不住好奇,將紙取了出來。
“寅時起,這么勤勉。”祝卿梧說著繼續看了下去。
“卯時上朝,辰時吃飯,巳時到午時批閱奏折,召見大臣,下發御旨。”1
“未時吃飯,申時到酉時,批閱奏折,召見大臣,下發御旨。”
祝卿梧看完后,心中只有一個評價,好無聊的一天。
雖然堂溪澗每日的日程都差不多,但還是堅持日日讓人給他送來。
后來信中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有時是堂溪澗似乎隨意寫下的一句話,有時是他自己臨摹的字或詩。
之前差人于溫泉流經的山谷種了甜瓜,竟真的結出了果實,我差了人帶了過去,你與孩子們同吃。
最近風雪不斷,太醫給開的藥要按時吃,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