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十七向山上走去。
祝卿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乖乖地等著,很快便聽見一陣馬蹄聲傳來。
祝卿梧抬起頭,然后就見十七解開了剛才馬車上的那匹馬,騎了過來。
月光下,黑衣少年眉目淡淡,騎著一匹紅棕色的馬停在他旁邊,然后對他伸出了手。
祝卿梧猶豫了一下,將手遞給了他,手上瞬間傳來一股大力,祝卿梧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坐到了十七的身前。
雖活了兩世,祝卿梧還是第一次騎馬,因為馬背上的地方不大,雖然十七刻意拉開了距離,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靠近。
祝卿梧剛開始還覺得有些尷尬,但很快他便被顛得頭暈眼花,完全沒有心思再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騎馬比駕車快了許多,只用了兩天便到了位于邊關的梁州城外。
祝卿梧下馬的那一刻只覺得天旋地轉,扶著十七緩了許久才緩了過來。
他看著面前的梁州城,想要去找堂溪澗。
然而剛一進城,便聽城內大軍已經離開,兩日前大捷,堂溪澗親自披甲上陣,一舉擊潰吐落聯軍,并帶兵乘勝追擊,一日之內收復二城,并將他們打出太陰關。
與此同時袁最趁他們大本營空虛,帶兵突襲,已攻占吐落,生擒吐落部可汗。
此時他們兩隊人馬正在太陰關外匯合,打算徹底平叛草原其余十一部。
祝卿梧連著兩日未曾合眼,頭腦有些遲鈍,因此許久才反應過來這些話的意思。
堂溪澗聯合袁最大敗吐落,如今兩軍會合,還要徹底蕩平草原其
余十一部。
可是袁最不是之前因為戰敗而被押回郢都了嗎
而堂溪澗生了重病,如今為何又能領兵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只是沉默地和十七一起向太陰關趕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過了太陰關時已是傍晚。
一出太陰關,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漠草原,夕陽西下,余暉落在地面的沙石上,像是金子一般。
他們很快便看見了駐扎的軍隊,一排排的帳篷外升起裊裊炊煙,此時將士們正在生火做飯。
祝卿梧還沒靠近,便被守衛的官兵攔下。
“干什么的”
祝卿梧下了馬,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走到他們面前,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帳篷,不知道堂溪澗應該住在哪一個帳篷里。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又問了一次。
祝卿梧這才收回目光,回道:“祝卿梧求見陛下,還望通傳。”
士兵看著面前的人,衣服倒是上好的料子,只是上面沾了不少的灰,頭發散亂,像是幾日都沒漱洗過一般,懷里抱著一個包袱,臉上臟兮兮的,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雖不知他是誰,但守衛還是去通傳了一聲。
堂溪澗正在營帳內和袁最看地圖,商量明日的作戰計劃,突然聽見有人進來通傳,說一名叫祝卿梧的男子求見。
堂溪澗一心都在地圖上,下意識說了句,“不見。”
“是。”士兵說完便準備離去。
堂溪澗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什么一般叫住了他,“站住”
士兵猛地停下腳步,“陛下”
“你剛才說誰要求見”堂溪澗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
那名字拗口,因此小兵回想了一下,這才回道:“陛下,祝卿梧求見。”
那通傳的小兵還沒回來,因此祝卿梧只能繼續在原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