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澗喉頭不受控制地滾了滾,隨即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眼睛看不見,手上的觸感卻更加敏感。
手指擦拭頭發時不小心碰到了一小片微微凸起的堅硬,堂溪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剛才碰到的似乎是祝卿梧的耳骨。
堂溪澗下意識想要收回手指,然而卻忘了正在給祝卿梧擦頭發,不小心扯住,疼的他低低發出一聲痛呼。
堂溪澗聞聲連忙起身睜開了眼睛,手中原本干燥的帕子浸了水,似乎和他一樣變得軟軟塌塌。
“你自己擦吧。”堂溪澗覺得屋內的炭火燒得實在太旺了,熱得他幾乎悶出一頭汗。
于是重新換了一條干凈的帕子遞給他,自己則想要出去涼快一下。
然而還沒動作便被祝卿梧拉住。
堂溪澗轉過頭來,然后就見祝卿梧望著他的衣服道:“濕了。”
堂溪澗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剛才抱祝卿梧出來時衣擺處被他身上的水暈濕了一片,剛才他靠在自己懷里,胸前同樣也是濕的。
“會著涼的。”祝卿梧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勾著他衣袖的手扯了扯。
堂溪澗只覺得渾身一酸,腳下仿佛生了根,瞬間便走不出這扇門了。
自從他們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后,堂溪澗便像是上了癮一般日日都要吻他。
但經歷了上次的事后,雖然這些日子兩個人形影不離,連晚上都是抱著睡在一起,然而卻忘了沒再做過什么親密的事。
這些日子堂溪澗滿心都是他的身體,然而今日不知為何,被壓了多日的欲望突然便被燃起。
竟就這么直愣愣地望著祝卿梧,一時間似有些癡了。
祝卿梧正在擦頭發,幾乎要被他的目光灼傷,抬眸看向他。
堂溪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移開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炭火燒得太旺的緣故,空氣好像突然粘稠了起來。
一時間他們誰也沒再說話。
祝卿梧細細擦干了頭發,然后躺回了被子里。
堂溪澗這才終于恢復了力氣一般轉身叫了宮女太監將屋內打掃干凈。
然后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則去了書房批折子。
堂溪澗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祝卿梧一個人吃了飯,然后在屋內扶著床和桌子練習站立和走路。
一直練到累了,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平日里堂溪澗怕他無聊,經常會讓人把奏折搬到寢殿批,一邊批折子一邊陪他說話。
有時還會和他討論討論朝中的事。
然而今日堂溪澗卻好似故意避著他一般,一直到晚上就寢的時辰也沒回來。
因為身體尚未恢復,這些日子堂溪澗都是和他一起睡。
晚上時時刻刻注意著他的情況,抽筋時幫他按摩,腿疼時陪他說話轉移注意,今日堂溪澗驟然不在,祝卿梧反而有些不習慣。
但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去叫堂溪澗,因此只是像往常一樣熄了燈,沉默地躺在一片黑暗中閉上了眼睛,努力逼著自己睡過去。
不知是不是筋脈不通,祝卿梧自醒來后便日日手腳冰涼,而堂溪澗火力旺盛,平日里晚上將他攬在懷里睡倒也還好。
然而今日他不在,哪怕屋內燒著最好的炭,祝卿梧還是覺得有些冷,但也只能自己默默裹緊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祝卿梧才終于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時,祝卿梧突然感覺到身側出現了熟悉的熱源,于是下意識尋著熱源的方向挪了過去,然后換了個熟悉的姿勢想要在他懷里繼續睡去。
然而還沒睡多久,卻被堂溪澗推開,然后給他單獨蓋好了被子。
祝卿梧有些不習慣地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見堂溪澗正單獨蓋著一床被子背對他睡著,和他之間隔了快一個人的距離。
似乎從今日洗完澡后堂溪澗就變得怪怪的,白日里避著他,晚上也和他拉開距離。
祝卿梧本想像往常一樣挪過去,鉆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