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梧答應后,堂溪澗便重新提起了立君后的事。
登基這些年來,無論大臣上多少折子,堂溪澗始終沒有立后,甚至連女人都沒有,偌大的后宮住的還是先帝的太妃。
因此堂溪澗第一次提要立祝卿梧為君后時,大臣們還以為他是一時沖動。
但這么多年下來,也明白堂溪澗是認真的。
他真的想立一個太監為后。
如今邊關安穩,堂溪澗又是雷霆的手段,再不復他剛登基時的模樣。
因此一時間也沒人再敢像上次一樣跪在乾明殿外觸他的霉頭。
只有幾家早早為后位打算,特意培養了貴女的世家仍不死心,上了幾封折子。
但很快,上折子的人無一例外全被堂溪澗處理。
一時間朝堂上風聲鶴唳,沒人再敢提出反對的聲音。
堂溪澗擺平了一切,自己去觀星臺上求問了日期,然后便讓禮部開始著手準備大婚的事宜。
帝后大婚,天下同喜,馬虎不得半分。
各種東西都要準備,因此連祝卿梧也忙碌了起來,大婚時各種需要用到的東西他都要親自過目一遍。
這些日子日日都要忙到很晚,因此祝卿梧難得有些賴床。
平日里堂溪澗都會縱著他,然而今日卻堅持把他叫醒。
“怎么了”祝卿梧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問道。
堂溪澗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今日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祝卿梧不知道堂溪澗要帶自己去哪兒,但他很少有這樣鄭重的模樣,因此還是乖乖起身穿好了衣服。
然后和堂溪澗一起坐上馬車出了宮。
清晨的街市有些清冷,店鋪還沒開張,路上也沒有什么行人,顯得有些冷清。
因此祝卿梧向外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堂溪澗,他正襟危坐著,目光不知看向各處,顯得有些空蕩。
祝卿梧很少看到堂溪澗這個樣子,總覺得他的心里似乎藏了什么事。
但他也沒有想著追問,若是堂溪澗想說,自然會告訴他的。
因此只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靠了過去。
堂溪澗眼中的陰霾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如春日冰雪,瞬間消融。
隨即勾了勾唇角,反手握住了他。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安靜靜走了一路,直到馬車停下。
祝卿梧下了馬車,看著面前陵園一般的地方,問道:“這里是哪兒”
“余家祖墳。”
“余家”
提起余家,祝卿梧瞬間想到了堂溪澗敬重的余先生。
這是他們家的祖墳嗎
堂溪澗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回了句,“是。”
然后牽著他一起向里走去。
余家是大族,這里埋葬了余家祖祖輩輩的先人,祝卿梧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