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成活了大半輩子,自認為見過世面,但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走失十余年的便宜兒子竟然這么能“嗆人”,一句“剛剛說什么”愣是把他們這么久的嘲諷頂了回去。
而坐在他旁邊的謝雨更是臉色變換了一陣。她并非紀和玉的親生母親,而是紀明成早年在外的情人,當年紀和玉走丟,也是她一直攛掇紀明成放棄找兒子,轉而認真培養她所生的大兒子,這才順理成章地讓大兒子入了他們家的族譜。
望著對面眉眼與自己從前的夫人有幾分相似的小兒子,紀明成的心到底軟了幾分,不耐煩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卡,道“卡里有兩三百萬,自己對付著用,沒事別來煩我們。”
兩三百萬這可和他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雖然兩三百萬對紀家這樣的人家只是小數目,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謝雨只覺得不爽,正要瞪紀明成一眼,余光便瞥見了對面紀和玉眼底寒涼的光,差點打了個哆嗦。
紀和玉淡淡地點了點頭“可以。”
白給的錢,不要白不要,更何況,冰上項目都是要燒錢的。
紀和玉接過那張卡,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也麻煩紀先生和謝女士,別來管我的事。”
“紀先生”
這個明顯很是陌生的稱謂令紀明成不爽了片刻。
而另一邊的謝雨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紀和玉這么稱呼自己,可不就是不承認自己紀家女主人的身份嗎
紀和玉確實是故意的。
他從前極少與人來往,也常年一副冷淡疏離的樣子,并非是他不諳世事,相反,正是他自小見慣了人情冷暖,于世事太過通透,這才格外冷淡。
既然從原主的記憶里知曉了大致的經過,那么這個女人的面子也沒必要給了。
紀明成倒是沒說什么,畢竟是自己放棄人家在先,更何況他們也沒有將人領回去的意思,只是生硬地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出去敗壞我紀家的名聲。”
敗壞紀家的名聲
若是他能再度捧起金牌,紀家說不得還要沾他的光呢。
當然這種話紀和玉并不屑于說出來。
今日紀和玉的目標已然達成,見對面兩位也是“如坐針氈”,紀和玉主動道“那今日就到這里,紀先生、謝女士,再見。”
他可是要趕著去上冰呢。
匆匆“告別”了這對便宜父母,紀和玉掏出手機開始搜索最近的冰場在哪里。
他迫切地需要感受一下這具身體對冰刃的掌控能力。
原主的記憶告訴紀和玉,這里大抵是他從前所處的時空的一個“平行時空”,萬幸的是花滑的發展,乃至全部冰雪項目的發展都和從前的世界里一樣,漸漸受到了國家的重視而后扶持,哪怕還沒有能在國際上挑大梁的領軍人物出現,但至少局面正在變好,基本的設施也逐漸完善。
最近的冰場正在這附近的一個大商場里。
原主只是個靠救濟金和教育補助生活的高中生,但現在他手里有了張卡,前期的“啟動資金”應當是不成問題了。
在前往冰場的短短幾百米路上,紀和玉已經將近期的計劃設想好了。
今天先上冰找下感覺,才能給這具身體制定一個“量身打造”的訓練計劃。
他眼下雖然沒有教練,但前世好歹在冰上滑了快二十年,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摸爬滾打過來的,也準備退下來了就當教練或者編舞師,暫時給自己制定合適的計劃并不困難。如果這具身體的柔韌素質還算不錯,那更能大大縮減他的“起步”時間。
晚上回去,不光要制定好計劃,還要找找最近的賽事信息。
想要登上“上輩子”拼搏的世界賽場,于現在的他而言,無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想進入國家隊本就需要層層選拔,更何況他雖然年輕,也已有十五歲了。若不能練出令人眼前一亮的真本事,是很難被教練看中的。
“還是得先參加一些俱樂部的聯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