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邊上的位置有人坐了,”陳長興無奈地解釋道,“我也不放心你和陌生人坐在一起啊,還是等那人來了以后,我找他換一下位置吧。”
紀和玉張了張嘴,本想說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完全能照顧好自己,但很快又想起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個15歲的少年,即便心智較同齡人而言顯得成熟許多,但在教練組眼中,恐怕還是一個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不過,教練組畢竟是為自己著想,紀和玉難得乖順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陳長興的“鄭重其事”。
也許是飛機上的空調打得實在太足,紀和玉一安頓下來便覺得大腦有些昏沉,已然是半夢半醒的狀態,直到身前忽然有一道陰影將他籠罩,他才似醒非醒地抬起了頭。
就在飛機停止檢票的前一兩分鐘,一個戴著口罩但身形有些熟悉的男人終于姍姍來遲,驗了票后就往紀和玉所在的方向走來。
男人雖然大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住,但其露出的眉眼和鼻根總讓紀和玉覺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男人究竟是誰。
男人身材高大,將行李放上行李架時簡直不用吹灰之力,隨著雙臂上抬的動作,他的衣袖微微向上卷起,露出一節小麥色的,一看就結實有力的肌肉。不像紀和玉自己,因為既不算高也不壯碩的緣故,就連放行李都需要踮起腳來,猛地憋起一口氣才能完成這個動作。
“和玉”望著同樣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少年,男人遲疑道。
不過,男人的語氣在看見紀和玉左眼尾那一顆標志性的淚痣時,立即變得確定了起來,他輕聲道“好巧。”
他一出聲,紀和玉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邊上的乘客是誰。
世界真小啊。
清醒過來的紀和玉下意識地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這時,陳長興走了過來,想要和這位新來的乘客換位置。
結果,就聽紀和玉試探地喚了一聲“云哥”
男人淡淡地點了點頭。
發現事情竟然如此湊巧,紀和玉的身邊恰好就是認識的人,陳長興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陳長興的離開原本也沒有什么,但紀和玉就是莫名其妙覺出一種古怪的尷尬來。
就好像什么事情被人撞破。
大腦里的血流異常活躍,紀和玉只覺自己的太陽穴一陣漲痛,他將其歸因于這兩天太累,而飛機上暖烘烘的熱風吹得人愈發困倦。
“恭喜你,又拿了一塊獎牌。”在紀和玉的耳邊,云澈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