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病對于花滑運動員來說,可以算是家常便飯了。而有著“上輩子”經驗的紀和玉作為過來人,對傷病更是再熟悉不過。紀和玉很快判斷出,蔣一清這次傷病發作恐怕不輕。
若不是自己身份不合適,紀和玉真想去候分區等著。
蔣一清的得分很快統計出來,除了還未上場的波爾卡諾外,他以9918分排在第三,距離第一名藤原野瑤的10207分只有3分的差距,這3分在自由滑上是可以追回來的程度。
蔣一清今天的發揮非常不錯,得分也很是亮眼,的確有很大的機會沖擊獎牌。
“希望蔣哥的傷不打緊。”紀和玉重重地嘆了口氣。
蔣一清回到休息室后,紀和玉第一個沖了上去,憂心忡忡道“蔣哥,你的傷嚴不嚴重”
聞言,蔣一清愣了一下。
雖然膝蓋上痛楚正不斷侵蝕著他的神經,劇痛令整個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但他自問走回來的步法還算平穩,怎么就被紀和玉給看出來了呢
見蔣一清沒有回答自己,紀和玉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話問得唐突,懊惱地抿了抿唇,尷尬道“蔣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咳咳,恭喜蔣哥,剛剛的短節目很精彩,那個4o3a真的很完美。”
蔣一清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后忽然輕笑一聲,伸手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接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怎么什么都瞞不過你,上回在分站賽上也是這樣,”蔣一清搖了搖頭,“小小年紀不要操這么多心。”
“很痛嗎”紀和玉直視著蔣一清的雙眼,神色認真道,“蔣哥,跟我說實話。”
少年眉心蹙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幽邃的瞳仁在燈光照耀之下,簡直透亮得驚人。
被這樣干凈到不帶一絲雜質的目光注視著,很難有人能忍心說謊話欺騙于他。
至少眼下的蔣一清做不到。
蔣一清沒忍住又伸手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無奈道“老實說,挺痛的,我的狀態不是很好。”
紀和玉很想替蔣一清解開褲腳,親眼看一看他膝蓋的情況,不過好歹出于禮貌忍住了沒上手,只是板起了臉,嚴肅道“一會兒陳教和王靈哥來了,你要和他們說實話,可不能像對著我一樣應付過去了”
蔣一清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陳長興很快帶著王靈趕到了休息室里,見紀和玉一臉嚴肅,陳長興當即心道不好,但面上還得保持冷靜,指揮王靈看看蔣一清膝蓋的傷勢。
兩年前蔣一清的右膝摔過一次,后來雖然治好,但留下了時常發作的疼痛。原本只要忍忍過去,好好休息也就是了,可偏偏,今天在賽場上突然發作后,蔣一清強撐著完成了一組4o3a,四周跳本就損傷膝蓋,在最后的落冰時,他又是強行穩住平衡的,對膝蓋的沖擊更大,此時已然紅腫了一塊,看上去有些嚇人。
“一清,你忍一忍,我活動一下你的膝關節看看情況,”王靈神色凝重道,“看上去腫得有點厲害。”
“沒事,你動手吧,”蔣一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覺得我還可以忍。”
王靈握住了蔣一清的腳踝,沿各個方向小心地轉了轉他的小腿。
有個方向的運動已經不那么靈活了。
沙發上,蔣一清臉色都有些泛白,放在身側的雙手也下意識地緊握成拳,就連下唇都因緊抿的牙關而發起顫來,一看便知是痛極了。
但男人卻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