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還能堅持,”見王靈不說話,蔣一清沉默了一下,神色鄭重道,“也就是一針封閉的事,我扛過了明天就好好休息,靈哥,行嗎”
“可是你這個傷,我覺得,哪怕打了封閉可能也無濟于事”王靈沉吟道。
“胡鬧”陳長興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明天萬一發作得更厲害了,你在冰上摔得更嚴重了怎么辦又不是只有這一次比賽機會了”
蔣一清定定地注視著陳長興的雙眼,沒有被陳長興的氣勢嚇住,冷靜道“我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我想上,就這么簡單。更何況,陳教,這是華國男單成年組,最接近獎牌的一次了。”
說著,蔣一清笑著看了紀和玉一眼“總不能叫后來人專美于前。”
“你”陳長興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然被紀和玉一把拉住。
“給蔣哥一個機會吧。陳教,如果是當年的你,會選擇黯然退賽嗎”紀和玉輕聲道。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令陳長興愣在了原地。
他會選擇退賽嗎
眼下,蔣一清在短節目中取得了第三的好成績,和第一名的分差也并不大,只要自由滑能夠穩住,不是沒有沖擊獎牌的機會。
正如蔣一清所說,這已經是幾十年來,華國男單成年組,離世界級的獎牌最近的一次了。
事實上,不論是他,蔣一清,還是任何一個運動員,在這樣大好的局勢下,都很難忍得住“華國第一塊獎牌”的誘惑
如果、如果是當年的自己
陳長興閉了閉眼。
蔣一清感激地望向了紀和玉。
他沒想到,紀和玉一句話就令一向嚴厲的陳教開始猶豫起來。
蔣一清如今已經一十三歲,柔韌性和體能都要漸漸開始走下坡路,傷病的不斷累積,更是他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就好爆炸的定時炸彈。
數個月的汗水已然為之揮灑,眼下,這么好的機會擺在自己眼前,他怎么能退賽,怎么能不珍惜
“再說了,陳教,為華國花滑打開新局面的事情,總不能全丟給小玉一個人啊,”蔣一清玩笑道,“小玉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呢。既然我還能滑一陣子,有些事情,總得我扛一扛不是”
對,紀和玉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這句話,終于敲開了陳長興的心房。
“哎我說不過你們師兄弟一人,”陳長興嘆了口氣,無奈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不夠嚴厲,遂板著一張臉對紀和玉補充道“還有,小玉,你可不許跟他學,受了傷根本不是打個封閉就上場那么簡單的”
紀和玉點了點頭假裝自己聽進去了,不過,他轉頭就趁著陳長興不注意,和蔣一清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就是打一針封閉嗎,這個他熟啊
雖然,這輩子暫時還用不上就是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