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紀和玉所計劃的時間,簡直短到離譜,這個目標看上去實在難以實現,但駱溫明不知怎的,心里卻隱約相信了紀和玉的狂妄。
又或者說,對于沒有天賦的自大的人來說,那叫做狂妄。
但,對于天賦卓絕,又肯下十二分的苦功的紀和玉來說,這根本就不是狂妄,而是自信,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駱溫明忽然回想起,紀和玉從國分站賽回來后,生病的那段時間,自己對紀和玉所說的一番話
“小玉,我希望你多信任我們教練組一些;同時的,我們教練組也很信任你。”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也是最努力的運動員,我相信你能行。”
他們的小玉有著這樣驚人的天賦,他作為教練,為什么不能像當初自己所說的那樣,多信任紀和玉一點呢
紀和玉抿了抿唇,神色鄭重地對陳長興道“陳教,我覺得我能行。您先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完。”
“我想參加明年年底的冬奧會落選賽。”
“蔣哥的狀態您也知道,那樣嚴重的傷,三個月想要緩過來實在有些困難。年底我就滿十七周歲了,為什么不能參加落選賽呢還有一年的準備時間,我覺得,我不是沒有在落選賽上為華國掙一個名額的可能,”紀和玉絲毫不提怎么練出四種四周跳的事,而是避重就輕道,“其實下午您在蔣哥的病房里,也想過這個方案的吧。我下午之所以不談,就是因為當時蔣哥在場,我這么說不僅會觸及蔣哥的痛處,而且,蔣哥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蔣一清的性子,簡直和“上輩子”的自己一模一樣,作為華國花滑男單一哥,只想盡可能地,為還沒有成長起來的下一代選手遮風擋雨。
只要他還沒有倒下。
“明年落選賽的時候,你才剛滿十七歲而已”果然,陳長興被紀和玉暫時糊弄了過去,沉沉嘆了口氣,“小玉,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們國家隊,實在禁不起更多的人受傷了。”
如果紀和玉這樣的好苗子,因為他的輕率而在這么小的年紀就落下一生的病根,不僅是紀和玉的運動生涯會受到影響,未來紀和玉退役以后,都不一定能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那么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想試一試,更何況,也不一定就會受傷了。”紀和玉毫不退讓。
如果說沒有在冰上二十余年的經驗,一年內掌握四種四周跳,擁有一流男單的技術難度,確實天方夜譚,可他紀和玉根本不是什么初出茅廬的青年選手,而是曾橫掃世界冰壇、拿下大滿貫、甚至曾征服過4a這樣超乎常人認知的高難度跳躍的世界冠軍
與新手相比,紀和玉有著曾無數次成功跳出高難度四周跳的經驗,知道應該怎樣發力,怎樣控制軸心平衡,怎樣控制轉速。
“小玉,以你的實力和天賦,留在青年組,拿獎會容易得多,等名氣打起來了,經驗也更豐富了,再升入成年組,也能更輕松地得到裁判的青睞。畢竟,節目分都是要積累的,你多磨兩年再升組沒有壞處,”陳長興勸道,“更何況,成年組的比賽難度遠非青年組可比,升組,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事。”
“陳教,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也都考慮過了,”為了表現自己的決心,紀和玉站起身來,慢吞吞道,“正是因為知道成年組的難度遠非現在可比,我才要在一年之內,掌握四種四周跳啊。”
“我想,有了四種四周跳的難度儲備,登上成年組的舞臺應該不算什么吧。”
問題再度回到“四種四周跳”上,陳長興愣住了。
紀和玉,他、他這回是來真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