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單不是不可能完成燭臺貝爾曼,只是沒有人去嘗試。”
“真的能受得了”面前的少年仍舊蒼白的面色,以及血色盡失的唇色令駱溫明不由心疼,“想要自己將腿拉到那個程度,可遠比現在靠外力繃直困難。”
紀和玉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我能行。”
“練這個實在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可能韌帶拉傷,”駱溫明仍舊不贊同,“如果只是為了提難度分的話,還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去硬拼一個燭臺貝爾曼,得不償失。”
“訓練的時候我會小心的,”紀和玉保證道,“我覺得,我的柔韌性不比同年齡組的女單選手差多少,她們能練出來,我未必不能練出來。”
“而且,也不僅僅是為了技術分。”
這是紀和玉摯愛的項目,紀和玉希望,自己能在每一場比賽、每一片冰面上都做到最好,如果僅僅是重復上一世的路線,那實在對不起這具身體這樣好的天賦。
更何況,他想要盡快升組、盡快在國際大賽上打開局面的話,除了提升自己的難度分,盡快擁有幾個標志性的動作,形成鮮明的個人特色,從而擁有更高的節目分也同樣重要。
如果自己能成為第一個在國際大賽上拿出燭臺貝爾曼的男單,那么不僅能使這個動作成為自己的標志,更能在國際賽場上開創一個新的時代。在男單普遍追求跳躍的情況下,一個充滿張力與視覺沖擊力的燭臺貝爾曼,絕對能令人眼前一亮,雖然這個旋轉在技術分上可以給選手帶來的提升遠不如一組高難度的連跳明顯,但它卻在其他的方面,有許多潛移默化的好處。
紀和玉雖然沒有明說,駱溫明也大抵領會了他的意思。
十六歲的少年有著對冰面近乎狂熱的愛意,以及一腔大膽的、絕不畏縮的野心。
有那么一瞬間,駱溫明甚至覺得,紀和玉對華國花滑事業發展的期盼可能超越了任何人,超越了普通民眾,超越了其他運動員,甚至超越了教練組
“你會很辛苦的,”駱溫明凝視著紀和玉鎮定的眼眸,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燭臺貝爾曼,就連女單想要練出來都不容易。”
在陸地上,靠著墻將后腿掰直都極為困難,就更別提在比賽中自己做出這個姿勢,同時還要保持站立的平衡并高速旋轉。
這樣突破生理極限的動作所考驗的,不僅是身體的柔韌性,同時也是全身肌肉的協調力與平衡力。
“不管怎么說,我也想試試看,”紀和玉神色從容,“我既然能做到在陸地上將后腿向后方掰成直線,就說明我的身體足以負荷這個姿勢所帶來的巨大牽扯力,有成功的可能性。”
“王靈還說你聽話呢,明明整個國家隊里,最讓人不省心的就是你了,”說到這里,駱溫明緩緩嘆了口氣,“但既然你這么堅持的話”
“那么,加油吧,小玉,我相信你。”
“如果是別的男單跟我說要練出燭臺貝爾曼,我肯定不會相信,”最后,駱溫明又一次拍了拍紀和玉的肩膀,“不過我相信你。”
畢竟,你可是創造了華國花滑第一塊a類賽事金牌,第一塊世界級比賽總決賽金牌的歷史和奇跡的小玉啊。
畢竟,你是奇跡本身。
柔韌訓練雖然不像體能訓練和跳躍訓練那樣對體力的消耗很大,容易疲勞,卻無疑是最痛苦的。
肌肉和韌帶被拉伸到極致,仿佛連骨骼都要被不知名的力量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