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溫明看不下去了,想要走上前去拉他一把,將紀和玉從這個痛苦的狀態里解放出來。
“我我可以的,”劇痛之下,紀和玉的嗓音有些虛弱,甚至已然有些氣喘,但他的語氣卻依舊堅定,“我可以的,讓我試試。”
駱溫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另一面墻的鏡子中,映照出了少年冷汗涔涔的臉龐,以及與那慘白的面色形成鮮明對比的,異常明亮、異常清澈的雙眸。
此刻,那雙漂亮干凈的桃花眼帶著堅定而不容拒絕的色彩,也帶著幾分或許連主人都不自知的請求意味,望向了向紀和玉緩緩走去的駱溫明。
“你自己撐不直的,我來幫你,”駱溫明發覺自己實在無法拒絕紀和玉這樣純粹又堅定的目光,不能拒絕紀和玉這樣冷靜又誠懇的請求,只能違心而艱澀地說,“我幫你拉一把。”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駱溫明的語氣不自覺地有些沉重,當他握住了少年纖細脆弱的腳踝時,甚至不忍地略微移開了目光。
燭臺貝爾曼,這個姿勢的殘酷程度,駱溫明十分清楚,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想著果斷地拒絕紀和玉要練習這個動作的請求。
現在駱溫明之所以肯幫他試一次,雖然確實有不忍心拒絕紀和玉的原因在,但也是想憑借這個動作所帶來的撕裂般的痛楚令紀和玉知難而退,如果紀和玉無法承受這樣的痛楚,或是即便憑借外力也不能將腿伸直,那想來也會放棄這個動作。
此時,靠著紀和玉自己,已經將后腿踢到了高出頭頂一截的高度,但離伸直還有一點距離,駱溫明小心翼翼地扶住了紀和玉的腰,一點一點幫他將后腿掰直。
燭臺貝爾曼的殘酷程度超出任何人的想象,除非親身去做這個動作不能體會,哪怕紀和玉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腿根和腰腹緊繃而又撕裂的感覺,依舊如一把鋒銳的刀,刺激著紀和玉的神經。
痛,很痛。
紀和玉甚至分不出心神去關注自己的后腿究竟伸直了沒有,整個腦海里只剩下麻木和痛楚。
劇痛甚至令他的眼前有些發黑。
駱溫明聽見了寂靜無聲的練功房里,少年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
平常天天陪著紀和玉訓練的駱溫明,知道紀和玉究竟有多能忍痛,在拉伸訓練的時候,哪怕上身懸空,全部重心下壓的、將腿根拉伸到極致的姿勢,紀和玉也從沒有呼痛過,眼下不僅滿頭冷汗,連呼吸都變得不均勻起來,想必是已經疼到了極致。
駱溫明覺得,這樣的痛楚,正常人都絕對吃不消的。即便是天天軟開的芭蕾舞演員,想要完成這樣的動作都不容易。
可是紀和玉偏偏忍下來了。
此時,紀和玉的雙腿已然被打開到了一個極大的程度,幾乎形成一道流暢的直線。為了達到這樣的開度,紀和玉的腰向前塌出一條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弧形。
這是一種極致的痛楚。
駱溫明輕嘆口氣,小心地扶著紀和玉,將他的腿放了下來。
“現在感覺怎么樣”
眼前瘋狂打轉的金星終于散去,紀和玉深呼吸了一下,抬起頭直視著駱溫明的眼睛“的確很疼,但我可以,溫明哥,雖然現在我做不到自己踢到這個高度,但剛剛的試驗已經說明了,在外力的幫助下,我是能完成這個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