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趙宿歪了下頭,那雙殷紅的唇輕輕的揚了一下。
“我要解決你。”
沒有人看清他怎么動,一把手掌長的尖刀已經落入他的手里。
不等人有所反應,冷光乍現,血花飛濺,女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她抹了把臉,溫熱的血順著她的下巴滴進了領口。
她的臉被從中間一分為二了。
可她臉上卻越來越亢奮,連呼吸都粗重起來,好像鮮血刺激了她體內的暴虐因子。
“我喜歡。”
她舔著嘴角的血液,眼里發出像野獸一樣的暗光。
趙宿施施然的站在那里,體態修長又從容,戴著皮手套的指尖靈活的把玩著尖刀,但鄭愿卻看見他另一只垂落的手在輕輕顫抖。
但他知道,趙宿也在變得更加興奮。
沒人看見他怎么動,尖刀像剔骨刀一樣,等他站在女人的身后,女人從脖子到腹部已經被刀劃出一道道完美又整齊的血痕。
接著“噗”的一聲,皮開肉綻,鮮血像煙花一樣炸開。
而趙宿抖著手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慢條斯理的點燃,等吐出一口煙,那種要沖破他青筋的暴戾才逐漸變緩,從始至終,他的手套上都沒有沾上一滴血。
他很清醒,但又沒那么清醒。
身上依舊在燒,甚至沒那么舒服,但他的頭腦卻冷靜的像一汪死水。
這個無聊又枯燥的地方,還有那些丑陋又扭曲的人,沒意思,真沒意思。
他抽煙的動作越來越兇,手抖的越來越厲害,那雙黑色的瞳孔像被黑夜覆蓋一樣陰冷地窺不見一絲光。
忽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猛的一抖,眼里兇狠地帶著殺氣,轉身卻看見鄭愿那張還滲著血絲的臉。
“壞老婆,你騙我。”
他愣了一下,直到被鄭愿搶走手上的煙,狠狠地在腳下踩滅,他才意識到鄭愿是在說他騙他沒有煙了。
“壞老婆。”鄭愿緊緊地抱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種要沖破心臟的顫栗感逐漸得到平息,僵硬緊繃的身體也顫抖著變軟,他幾乎是依偎在鄭愿的懷里。
一邊渾身是血的女人已經被帶了下去,沒死,但也傷的不輕。
而對方離開時,那雙炙熱的眼睛還在盯著趙宿。
鄭愿的眼眸微微下沉,忍不住收緊了手臂。
眾人都被趙宿的陰狠毒辣嚇了一跳,不乏有被刺激的兩腿發軟的人,但也都惜命的不敢上去。
這樣的人,遠遠觀望就好了。
唯有之前找過鄭愿的那個中年男人滿臉驚駭,這是趙宿,這就是趙宿
他沒死,也沒失蹤
男人心里亂七八糟的跳動,一邊想著要去給趙弩通風報信,一邊又不停的回想在血光下趙宿那雙陰郁冷漠的眼睛。
越想他抖的越厲害,最后好像下定什么決心一般,瘋了似的想要往外跑。
而鄭愿已經將軟乎乎的趙宿攔腰抱了起來,之前褪去的血色隨著熱度又在趙宿蒼白的臉上攀升。
他好像燒的更厲害了。
鄭愿收好那把染了血的尖刀,面不改色的走下臺,盯著趙宿那雙同樣目不轉睛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還有沒有了。”
趙宿搖搖頭,將臉埋進他的肩頸。
他將人向上顛了顛,輕輕哼出聲。
“壞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