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里是經常被照顧的地方。
鄭愿本就在抽條的年紀,長得高,卻顯得更瘦,勁瘦的腰往上能摸到他突出的肋骨,肩膀上的肉也少的硌著人的下巴疼。
趙宿眼神幽幽地盯著鄭愿開裂的嘴角,親吻的時候,他嘗到了一點血腥味。
不動聲色的撥開鄭愿的手臂,他隨手拿起衣服褲子穿戴整齊,戴著黑色半掌套的手撥向耳后。
頭發好像有些長了。
他笑了一下,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等“吱呀”一聲門響,所有的動靜都被關在門后,屏住呼吸的2526才敢開口,而它一眼就看到睜開雙眼的鄭愿默不作聲地盯著趙宿離開的方向。
宿主
2526的聲音有些發緊,它發現它真的是大錯特錯,這位宿主怎么可能是不諳世事的小綿羊呢,分明是比野狼還要狠的毒蝎子。
隨著鏈接越深,它越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深埋的那股黑色情緒,已經像泥沼地一樣將所有的鳥語花香都腐蝕的破敗不堪。
而現在,還只是開始。
缺牙越睡越覺得不安,腦海里鄭愿那雙眼睛總是像一灘平靜的死水看著他,對方不逃不避,還每天都準時的來到垃圾場,他媽的,傻子都不會天天過來找打。
他總覺得對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自己每天受的傷,也不在意被他們搶走的東西,甚至有時候他們打的越重,對方還有種扭曲般的開心。
想起鄭愿的樣子,他狠狠的打了寒顫,心里抓心撓肺的覺得難受,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攤廢墟,這么多年過去,早就堆滿了廢棄的垃圾。
那里曾經就是鄭愿小時候住的地方,也是老瞎子被燒廢的小破屋子。
這里有不少隨意搭建的棚子,都是些沒家沒工作的流浪漢住的地方,也有他們這些從來不干好事的混混。
缺牙越想越覺得難受,索性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只是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在西區從來沒有安睡的深夜,有的只有到處游蕩的無業游民。
而缺牙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為是黃毛他們回來了。
這兩天得了好處,他們也體味了一把被人恭維的滋味,以往哪次不是走進去就被人連打帶罵的趕出來。
所以只要有錢,其他的都是屁
但缺牙因為心里沉甸甸的不舒服,這兩天沒有出去鬼混,此刻聽到黃毛他們的聲音,他也是松了口氣,安慰自己是在瞎想。
只不過他很快就覺得不對,一個漆黑的影子高高地佇立在旁邊的廢墟上,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將自己藏在了廢品后。
隨著一雙長腿的靠近,他一雙瞳孔劇烈的震動,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頭枯黃的頭發垂落在地面,在銳利的冷光下映出了黃毛的半張臉。
而那抹冷光是把手掌長的尖刀。
他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起,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噠。”
“噠。”
“噠。”
皮鞋的聲音朝著他的反方向走遠,他幾乎立馬屁滾尿流的往黑處跑,后背被冷汗濕透,他頭都不敢回,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垃圾場。
趙宿回頭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狹長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冷光,他不屑地輕嗤一聲,風吹落了他幾根額發。
就這么幾個廢物也能讓自己受這么重的傷。
他心情十分不好,一只窩在縫隙里的老鼠看到了也倉皇奔逃。
第二天鄭愿去垃圾場的時候,喜氣洋洋的氛圍差點讓他以為每個人都撿到錢了。
雖然沒有撿到錢,但也差不多。
黃毛他們幾個人不見了
平常他們這些老弱婦孺就靠撿點垃圾存活,但黃毛他們那群人霸道又不講理,好東西都不準他們撿,有時候還要搶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