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縱馬前行,很可能正面迎擊上了刺客。
“天吶,皇宮門前怎會出現刺客蕭大公子不會出事吧”
白了臉色的徐非雪,不顧自身危險,小半個身子都快從車窗探出去了,努力尋找著蕭南瑜。
“”姜沐言聽到徐非雪的擔憂之語,挑開簾子的手一下緊握。
她不能表現出過于擔憂蕭南瑜的樣子。
“大小姐,怎么辦我們”紅桃急聲喊著姜沐言,話頭忽然一變,“表少爺,表少爺怎么辦好多刺客在殺人”
姜沐言聽到陸承彥來了,放下右側車簾,轉而去掀馬車左側的簾子。
她沒看到的是,前方混戰中有人拉弓放箭,箭矢或射在人身上,或扎進馬車中。
其中一個箭矢竟殺氣凜然的破空而來,直直刺進了姜府馬匹的馬身中,力道之大,箭矢深深扎進去一大半。
霎時間,馬匹仰天嘶吼一聲,疼到發狂,撒開馬腿就往前狂奔。
姜沐言伸出去的手還未掀開左側車簾,忽然重心不穩,整個人猛地往后倒去,腦袋重重磕在了馬車車壁上。
“啊”
姜沐言被撞得痛呼一聲,腦袋暈乎乎的,隱約察覺她的馬車在極速前行。
姜府馬匹受驚,帶著馬車陡然狂奔之事,誰都沒有預料到。
“阿言”
陸承彥驚得想要上前拉住發狂的馬匹,奈何他早錯失了先機。
他擔心馬車內的姜沐言,追了兩步根本追不上馬車。
陸承彥當機立斷,轉身快步回到陸府馬車,從馬車內掏出了一把劍,接著身姿遒勁的一躍而起,騎上套著馬車的馬匹。
紅桃看著突然跑走的馬車,驚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馬發狂,拉著馬車內的大小姐瘋跑走了。
她瞧見陸承彥騎上馬要去追馬車,趕緊追過去焦急道
“表少爺,怎么辦大小姐還在馬車上,大小姐不會有事吧”
“我去救她,你們快回皇宮,禁軍會保護你們。”
陸承彥冷靜沉著,一劍斬斷馬匹身上的套纓子,交代著紅桃,也是叮囑陸府仆從,用力一夾馬肚便飛奔了出去。
姜府受驚的馬匹雖然往前狂奔,但前方有各府馬車,以及騎馬的公子,還有各府仆從在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路都被堵住了。
狂奔的馬匹一邊沒命的跑,一邊躲避馬車與馬,巔的馬車內的姜沐言左撞右撞,暈頭轉向。
混戰中心的巷子口拐角處。
有好些府邸的護衛和黑衣人打殺在一處,但他們武力一般,與黑衣人一招一式都奔著奪人性命的兇狠殺招相比,雙方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與幾十名黑衣人激戰不落下風的,唯有一襲身姿矯健的白衣身影。
刺客首領見在場所有人中,蕭南瑜身手最好,一揮手派了三名刺客去圍攻他。
四面八方各處都有馬車攔路,騎馬反而行動更不便。
蕭南瑜棄馬落地,與三名刺客廝殺在一起。
他修長清雋的身影或躍起,或橫掃,身形靈敏如游龍,劍勢凌厲兇狠,每每出招必見血。
蕭南瑜的劍法氣勢雄渾,唯有天賦極佳又自幼勤學苦練之人,才能練就出此等干凈利落的殺伐劍勢。
他一劍揮出,一名刺客被割喉,吐血倒地。
又一劍刺出,命中刺客心臟,再無生還可能。
三名刺客,眨眼間死了兩名。
第三名刺客見蕭南瑜劍法如此狠利,深知自己遇到了一個劍中高手,不好對付。
他轉變策略,與蕭南瑜拼殺時不太敢再進攻,可他的防守在蕭南瑜的凜冽劍勢下,依然守不住。
劍身寒芒閃爍間,蕭南瑜瞅準時機,長臂往前一伸,又一劍刺出。
鋒利的劍尖刺破對方頸下皮膚,勢不可擋的繼續深入,直接洞穿了刺客的咽喉。
鮮血噴濺間,蕭南瑜清冷漠然的抽劍。
“公子公子來人啊我家公子中劍了”
“啊”
“救命啊”
尖叫四起的混亂中。
已經連殺五名刺客的蕭南瑜,清雋傲骨,風姿卓越的立于一輛馬車前,與周圍慌亂無措的人群截然不同,他冷靜鎮定的全然不像在遇刺。
他手中的清風劍,劍尖滴答滴答的滴著血,可他白色錦袍上卻一點血都未曾沾染上。
蕭南瑜清冷的瑞鳳眼微轉,尋找著黑衣人的身影。
余光瞥到一輛不同尋常狂奔的馬車,他定睛看去,馬車前掛著的徽記,赫然寫著一個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