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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斯、科北和教授陸續離開,但莉莉卻完全沒有要走的跡象。
她看那三人走后,才瞇著眼對蘇閑說道:“繼續之前的話題吧。除了斯普林霍爾的邀請和化裝舞會的新聞外,我還有第三件事要談。”
蘇閑卻似早已察覺:“是瑪格麗特的王冠嗎?”
莉莉點頭道:“是的,我按照你的提議,試著進一步去掌握王冠。而后果然,那些畫面和聲音都變得更加清晰。”
蘇閑好奇道:“你看到了,又聽到了什么?”
莉莉遲疑道:“是交談聲,很多人,很雜亂,但有時候又很安靜,就像有一個人生活在人多吵雜的地方,但總會進入安靜的室內。我仍無法聽清楚那些聲音的內容,但已能感覺到些什么。”
蘇閑:“那畫面呢?”
莉莉說道:“畫面的出現越來越頻繁,但它和聲音相匹配,人影多時,聲音便顯得吵雜;都是靜物時,便顯得安靜。這正映證了我之前的猜想,我的眼睛和耳朵,正在與某個人的眼睛和耳朵發生重疊。我看到的是那個人看到的畫面,我聽到的是那個人聽到的聲音。”
蘇閑不由皺眉:“那個人,是存在于過去的記憶中,還是尚且活在這個世上?”
莉莉困擾道:“我不能確定,要是那聲音能再清晰一些,我大概能勉強聽出那是不是因菲斯特語。但那真的很難,我對王冠的掌控陷入了瓶頸,恐怕需要某個契機來突破。”
她上一次來時明明是擔心自己會逐漸被人取代,現在卻在煩惱自己看得和聽得不夠清晰。
瓶頸的出現,反而讓她暫時安下心來。
蘇閑一邊揣測著她的心思,一邊說道;“這是好事。你對王冠的掌控正好停留在一個閾值內,這反而對你形成了保護。”
莉莉:“可是,距離能辨認出那聲音和畫面,就只差那么一點點,就好像隔著一層薄得不能再薄的膜,只要輕輕一觸,就能捅破那層膜,但真的去捅,卻偏偏又捅不破。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就像心里一直有螞蟻在撓。”
看來她是很吃“欲擒故縱”這一招的類型。
蘇閑說道:“既然突破不了,不如嘗試著去轉換下目標?”
莉莉:“怎么說?”
蘇閑說道:“你完全可以試著去讓自己只在想要聽到的時候聽到,想要看到的時候看到,而不是被動地接收那些聲音和畫面。我知道這或許很難,但你現在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不是嗎?”
莉莉擰起了眉頭:“可我早在之前就有試過,我根本無法使其停下來。那些聲音和畫面一直一直地出現,一天比一天變得清晰,根本不受我控制……”
蘇閑道:“所以說,現在不是停下來了嗎?”
莉莉頓時怔住,好半晌才道:“是這么回事。”
蘇閑道:“既然停了下來,你就有充分地余裕去嘗試著控制它們,哪怕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時間。你之前做不到,可能只是因為還沒到能控制的時候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莉莉離開稀寶古物店時,內心中的愁悶已是淡去不少。
……
但當她離開之后,蘇閑卻進一步思考起“瑪格麗特的王冠”所帶來的那種現象。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這一異常現象?”
透過外在,看其本質。
是否還存在著與“瑪格麗特的王冠”、“瑪格麗特的布偶”相配的另一樣物品,且已掌握在另一個人的手中?
莉莉看到的和聽到的,會否就是那個人的?
總之,這也是一個可以思考下去的可能。
……
特倫斯·斯普林霍爾突然舉辦的這一晚會打亂了蘇閑的部署,他原想在這幾日之內便開始展開對海上走私商人哥倫多·韋伯斯特的調查,但現在看來……有必要立刻展開了!
“距離晚會開始有一周的時間,如果能在這一周內取得第三張羊皮紙,將對后續的行動有更多的保障,要提前做好應對鴻門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