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人體墜落在庭院的草垛上,狼犬的吼叫聲、警衛的呼喊聲、管家的尖叫聲和董事長的痛吟聲混在一起,亂得難以分辨。
呼嘯的夜風中,安室透凌厲的眼風掃過掌心耳麥,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它。
“喂、喂”耳麥中女聲小聲嘀咕,“還沒戴上嗎波本”
“我在。”安室透沉聲道,“惠梨咖喱的董事長在我眼前跳樓了。”
“那就沒錯。”女人聲音懶洋洋地說,“咖喱配方背下來了嗎你回去試著做一做,要是嘗起來的味道和超市賣的新品一樣,這個任務就算結束了說起來,你會做飯嗎可別指望我。”
人聲一陣嘈雜,別墅里的人集中在庭院,安室透甚至可以正大光明從樓梯下樓,挑個遠離人群的墻角翻出去。
顯而易見,董事長突如其來的一跳是威雀威士忌替他清掃出的退路。
比起管殺不管埋的以琴酒為代表的酒廠高層,威雀威士忌對手下人竟十分體貼。
她充分考慮到董事長的存在為安室透的撤退造成了不可避免的阻礙,貼心地替他除去了障礙。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安室透眼皮底下跳樓,這一切竟是幕后人為了方便他撤退的體貼善意。
善意
大開的窗戶洞黑壓壓如一張巨口,涼意襲來的晚風冷得刺骨。
交代完咖喱的事情后,威雀威士忌利索地離開了頻道。安室透隱約聽見了她掩住嘴打呵欠的聲音,想必是回去補覺了。
女人對他匯報的惠梨咖喱董事長跳樓事件,至始至終只給了四個字的回答“那就沒錯。”
完全在她意料之內,由她一手主導,如指揮棒下流淌的音符,走向規劃好的終章。
酷熱的夏日夜晚,晚風為何讓人遍體生寒
安室透順利地離開了別墅,他獨自走在街道上,紅色燈光的救護車從他身側呼嘯而過。
肩膀上的攝像頭被兩根手指摘下,扔到地上,在腳底碾得粉碎。
二樓不高,樓下有草垛作為緩沖,董事長絕不致死,只是要在住院部躺上一段時間。
“只謀財,不害命。”安室透冷笑,“她還真是守信。”
以為假惺惺留人一命,她血管里流淌的血就不是黑色了嗎
“景,我和威雀威士忌的任務結束了。”
回到絕對安全絕對無法被監控的公寓,安室透用秘密號碼聯絡了同在酒廠臥底的好友。
代號蘇格蘭的諸伏景光夾著手機走到陽臺上,仰望夜空高懸的明月“情況如何你打算怎么做”
臥底行動受限,取得高層人員的信任迫在眉睫。
人選的抉擇是重中之重,越是有價值的高層越值得接近,值得利用。
今晚的任務是威雀威士忌對波本能力的考查,未嘗不是安室透對她價值的估量。
“決定了。”黑暗中,槍支保養的器材散落桌上,安室透眸色微冷,“我要得到她的信任。”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