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只能抽簽。”主持人握著一疊卡牌從列車頭走到列車尾,竹泉知雀隨便抽了一張,鈴木綾子拿了她左邊一張牌。
“臥底,給我臥底吧。”竹泉知雀小聲碎碎念,悄咪咪掀開卡牌一角,瞇著眼看去。
漆黑的卡牌上代表真相的放大鏡四濺破裂,蜘蛛爬出煙斗,貝雷帽上的銹斑仿佛干涸的血液,陰冷潮濕。
玩家竹泉知雀獲得身份黑方偵探。
“嘶難道是天意看穿了我惡役的本質,所以才不肯把歸屬紅方陣營的臥底給我嗎”竹泉知雀盯著卡牌,“匿名同學的想象力太匱乏了,誰規定臥底一定是好人”
就不許以黑吃黑為目的的afia高層臥底別的惡勢力組織嗎你是不是歧視港口afia
該死的好勝心支配了竹泉知雀的理智,她躍躍欲試,揣著手機走向別的車廂。
“整座列車都是游戲范圍”主持人大氣道,“只要別走到班主任的車廂里去。”
帝丹高中修學旅行的學生隊伍占據了車廂百分之九十的人數,其他班級的同學不會干擾游戲,只會興致勃勃地湊上來搗亂。
唯一屬于成熟大人的車廂坐著各個班的班主任和隨行老師,主持人打探情報的時候悄悄去看過,只有幾張生面孔,身上帶著別樣的干練氣質。
既危險,又讓人安心。
“不會是執行任務的便衣吧”男生撓撓頭發,“沒事,他們肯定不會關注學生的游戲。”
主持人把這件事丟到腦后,興沖沖地加入他宛如牛鬼蛇神的同學中去。
為了讓游戲更顯趣味,這幫高中生把桌游玩成了沉浸式劇本殺,一個比一個代入角色。
比如竹泉知雀聽見遠方傳來一聲嬌嬌弱弱的尖叫,她跑過去一看,壯得像熊的體育委員跌坐在地上,捂著喉嚨捏著嗓子叫“來人啊人家被兇手殺掉了,嗚嗚嗚嗚。”
竹泉知雀和他大眼對小眼,好心提醒道“你被割了氣管,是在用腹語說話嗎”
好不專業的死者,要被拖回紅葉大姐的審訊室回爐重造。
壯漢思索兩秒,一頭栽倒在地,摸出番茄醬擠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犯人是”
寫到最關鍵的時候,他十分應景地閉上眼睛,仿佛每個電視劇中死都不肯將遺言說全、把觀眾急死的討厭死者。
竹泉知雀虔誠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愿番茄醬保佑你,我主阿茄。”
她緊接著躲到茶水間門,耐心觀察有幾個人來查看死者體育委員的“死亡現場”。
“四個人,一個明顯來看熱鬧,竟然還掏出手機拍同學丑照,好家伙,你就是和體育委員有私人恩怨的兇手吧一個看似路過實則刻意,一個劃水摸魚,最后一個人是綾子”
竹泉知雀想了想,摸出手機給主持人發消息黑方偵探本輪查驗鈴木綾子。
主持人查驗結果鈴木綾子,身份偵探。
黑發杏眼的少女打了個響指,大義滅親百發百中,不愧是她。
“接著去找一個還沒殺人的兇手,借刀殺人。”竹泉知雀自言自語,“第一滴血,快到手了。”
“綾子,不要怪我狠心。”
她握拳給自己打氣“惡役有惡役的職業素養,黑方偵探有黑方偵探的使命覺悟為了兇手陣營的勝利,為了我熊熊燃燒的好勝心,暫時獻祭我們的友誼吧”
“噗”
忍俊不禁的笑聲從竹泉知雀背后傳來。
那人先是勉強掩飾了自己的笑意,很快他喉嚨里的笑聲壓制不住,從悶悶地笑變成張揚地笑,一邊笑到漏氣一邊伸手按住竹泉知雀的肩膀。
“警察。”松田陣平笑得直不起腰,“你被逮捕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