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露白聽懂了解釋,頗為一言難盡,她那鋪子,一年里這些費用也不少呢。
她笑道,“怪不得說八字衙門朝天開,有理無錢莫進來,這小門小戶上一次衙門,皮都得去掉兩層。”
姜薄訝異,他原本以為朱露白會高興,沒成想她居然是這個態度,很是,少見。
朱露白見姜薄如此,趕忙道,“我還是為你高興的,就是有感而發,小老百姓生活太苦了,對了,你何時上,上衙門辦差”
姜薄道,“明兒就要上差了。”
朱露白點點頭,“初來乍到,你也需得和同事搞好關系,我讓玉生做些點心,明兒你帶去。”
姜薄點頭,又道,“衙門里上差,有時可能不能回家睡覺。”
朱露白道,“明白,值班加班么,不過不回來也要說一聲的。”
姜薄繼續點頭。
朱露白又道,“可要給你備頭驢馬代步”
姜薄搖頭,“不必,雇車也方便,有這腰牌,我坐車還不要錢。”
朱露白笑罵,“不要做這種沒品的事,咱們不缺這一點錢,別折騰人家小本生意。”
姜薄笑了,“好。”
朱露白現在神清氣爽,朱家的壓力沒了,贅婿也有了工作,她產業也擴大了,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方向發展,她的日子可真是美美噠。
美美噠的朱露白在姜薄上班后,拿出了一些首飾物件,讓史嬤嬤去當掉。
當掉的東西沒一會兒就到了姜薄面前,“她都當東西了”
當東西意味著生活無以為繼,但姜薄回去,看到的朱露白總是一臉笑意,從未在她身上察覺到壓力。
晚間,姜薄裝作無意道,“今兒出門辦差,在李家當鋪偶爾像是見到了史嬤嬤,可是家里艱難了”
朱露白忙道,“不是,你別誤會,就是一時周轉不過來,咱們日子很能過的,前陣子那攝政王不是清查買官賣官的事,京里倒了一批人,這宅子就是那時候買下來的,我占了大便宜呢,還有我買了些地,這周轉就緊了些,無事的,明年就能緩過來,家里你不用擔心,我有數呢。”
姜薄點點頭,這些他自然也知道,就想看看朱露白會怎么回答,沒成想,她居然據實相告,并未乘機哭窮。
這就是兩人認知上的差異。
朱露白覺得自己是戶主,又招了贅婿,就和男人娶媳婦一樣,自然得負擔家用,她怎么能讓小媳婦覺得家里過不下去了呢。
而姜薄雖然知道自己是贅婿,但他畢竟是大將軍兼攝政王,一聽自己的女人都要當東西過日子,這怎么可以
過了一陣子,正好姜薄休息,朱露白拉著他去看自己的田地,務必要讓小媳婦對她有信心,“我的地不算少呢,這里辟個二十多畝,開春天氣暖和就能養雞鴨社畜,到時候我們吃喝都是自己地里的產出,還擔心什么。”
頓了頓,“就是這個莊子上還沒找到合適的管事,我只能讓史嬤嬤多跑跑了。”
姜薄道,“我認識人,原先也是個管事,后來病了,東家就不要了,如今生活也艱難,你若需要,我叫來你看看”
這當然不能拒絕,不合適了再說,于是朱露白就應下。
隱在暗處的親衛們,“”得,趕緊去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