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珍也看出小姑子有話要說,拿起水壺道,“我去給你們燒點熱茶。”
“嫂子,不用那么麻煩。”楊秋月看出嫂嫂的意思,但這樣顯得她沒把嫂嫂當一家人,“我現在不渴,你也坐下吧。”
她轉頭看了眼丈夫,再去看媽媽和哥哥,“是這樣的,我想了許久,打算和我公婆分家。我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了,正好我哥回家過年,等年初三的時候,想麻煩你們去我婆家一趟。”
“分家”姚虹有些意外,以前她就勸過女兒,但女兒說女婿和親家會不高興,讓她別提了。現在說分家,肯定是出了事,“秋月啊,你和媽說個清楚,怎么突然想分家”
“媽,也沒什么大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加上你也知道的,我公婆偏心眼得很,忍得久了,我也有忍不下去的那天。”楊秋月和媽媽勉強笑了下。
楊立廉沉著臉去看妹夫,“何建,你沒意見嗎”
坐在楊立廉對面的何建,歪著身子,抿抿唇后,搖搖頭,“我答應秋月了,她說要分就分吧。”
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何建的一些不情愿。
姚虹擔心女兒,但是礙于女婿在,不好問太私密的話。
“那秋月,你們分家后住哪里啊”徐美珍看其他人都不說話,適時插了一句。
房子是個大問題,只要有塊地方,再破的房子,也能幫著修起來。
聽小姑子說公婆偏心,徐美珍怕何家不給分房子。
“房子的事,我想過了。我和一個同事說好,先租他們的房子,等何建和廠里申請下樓房,我們再搬家。”即使說這些,楊秋月的語氣也是溫溫柔柔,“這些我都和公婆他們說過了,這次分家,我也不要他們什么東西,我房間里的讓我帶走就行。”
“該談的還是要談清楚的。”徐美珍不太了解小姑子婆家的事,說這些話便差不多了,“你放心,初三那天我們肯定過去。”
“多謝嫂嫂了。”楊秋月都說完了,這才說陪著徐美珍去燒水。
徐美珍帶著楊秋月出去,楊立廉看著妹夫,問一些家常的話題。
到了廚房后,徐美珍把水壺放在爐子上后,瞥了楊秋月一眼,深吸一口氣,“秋月啊,如果你有什么事,和別人說不好意思,但你一定得和媽說。媽在家里總念叨你,我聽得都很羨慕,要是我媽對我那么好,我肯定什么都和她說。”
楊秋月微微笑下,“真沒有,不過是些煩人的家長里短,沒必要說這些事給媽聽。嫂子,你人真好,我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
“那是。”徐美珍哈哈笑了下,把燒開的水倒入暖瓶中,和楊秋月一起回客廳去。
直到下午回去,姚虹也沒從女兒嘴里問出什么。
送走女兒時,姚虹眼里都是擔憂。
徐美珍安撫婆婆道,“過幾天我們親自上門去看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既然何家松口分家,能分出去也是好事,不用在一個屋檐下受氣
了。”
“哎,道理我都懂,就是忍不住會擔心。”
姚虹感嘆道,“美珍啊,以后你可不能讓瑤瑤嫁太遠。以前我想著隔壁市而已,算不上多遠,但是吧,想要看看女兒時,憑我的兩條老腿是走不過去的。”
徐美珍笑著道,“瑤瑤過了年才八歲,還早著呢。”
徐瑤剛回來,便聽到媽媽說她還早,問什么還早。
“說你離長大還很早。”徐美珍摸摸女兒的頭,“快進屋暖和一會,天好像又要下雪了。”
抬頭看了眼天空,有雪花飄落下來,冰冰涼涼地落在臉頰上,徐美珍打了個寒顫。
越發臨近過年,大院里越熱鬧。
年三十那天,徐瑤一早被叫了起來。
“小懶蟲,快別睡了。”徐美珍捏捏女兒的臉,“今天是年三十,哪有人還睡懶覺的”
“我嘛。”徐瑤嘆了口氣,自己穿衣服,聽到院子里傳來楊望秋幾個的笑聲,感嘆道,“好不容易放寒假,我只想每天自然醒嘛。他們真是好活力,我是真佩服。”
“你也是小孩,怎么就那么懶呢”徐美珍收拾了房間,準備出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