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岸上,用燧石慢慢割開狐貍跟兔子的外層皮毛。
忙活足足一下午,天色開始灰暗,江言才勉強把野狐和野兔的皮完整剝下,忙碌大半日,胳膊和腰酸麻,腿腳更是麻得一時之間無法站立直行。
他草草將狐皮跟兔皮浸入水中,粗洗一番,把血腥味和其他雜味初步去掉,再拖著浸水后沉重的獸皮走回山洞。
已到月上中天,今夜的星子繁密閃爍,月光透出一陣陣寒冷。
江言把獸皮掛在平臺的木架上晾,回到山洞時人已經被凍得恍惚。手指頭微微僵硬。
一雙閃著光的獸瞳嚇他一跳,反應過來的江言松了口氣,啞聲開口“我回來了,今天在河邊剝了野狐和兔子的皮毛,費去好大的勁。”
石洞黑暗,他摸索著方向,取下點火的燧石,又抓了把干草,很快燃起可以照明的火焰。
同時亮著光的,還有江言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青年眼睫汗濕,白天才勉強病愈,又經那么久的勞累,但精神意外的挺好。
他今天得到了不錯的收獲,想到過不久就能蓋上暖絨厚實的獸皮,忍不住多吃了半塊烤肉,存在罐子里的果漿也多喝一碗。
他只拿回獸皮,狐貍跟兔子還放在溪邊,江言吃飽后打算把剩下的東西拖回來。
如果放在外頭,夜里可能會招來耍野獸吃掉。
可沒等他走到洞口,腰身一緊,立刻讓身后的巨蟒用尾巴卷住,托起送回石床。
他輕掙著要起身,又被抵在胸前的蛇尾壓下去。
江言“”
與此同時,枕邊依舊多了一把新鮮清脆的藥草葉子。
他已經領會到巨蟒這會兒不想讓他出去的意思了。
江言吃過放在旁邊的細尖葉子很快入睡,這晚他睡得格外沉,可夢里格外混亂。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冰涼的氣息從頭到腳裹著自己,纏在腰間的蛇尾忽然多出一份五指的痕印。
江言嚇得掰開那雙比他雙手還要大上一半不止的掌心,掙脫未果,反被骨節有力修長的手指包裹,冰涼的,充滿力量。
他驚得睜開眼睛,黑暗中漸漸適應了火光,緊接著有道涼嗖嗖的氣息貼在耳后。
江言壓緊嗓子,余光下落,同時看著了與夢境重疊,把自己兩只手完全包裹起來的手掌。
“”
背后就像有堵墻,他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從身后環抱,順著手臂扭頭,江言啞聲,瞳孔晃動。
抱住他的男人面容模糊,似墨色長鍛的頭發垂落,身下連著一條無比熟悉,覆蓋墨色鱗片的巨長蛇尾。
江言嚇得叫了一聲。
再睜眼,石壁倒映出火焰搖曳的影子,身后那條巨蟒如往日夜里一樣把他從腰腹至腳底嚴密無縫地纏緊。
他晃了晃腦袋,為方才的夢感到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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