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如刀,風勢不大,吹在臉上卻又刺又疼。
江言起來后就沒出門,趁撒特德去巡視,從儲物洞里翻出林卡之前送給他的那把木弓。
眼下能打發時間的只有這個東西,拿到以后沒練過,現在剛好有時間。
山洞寬敞,他簡單做了個箭靶,站在一定的距離范圍外,抬起胳膊,拉弓,瞄準。
連射幾個箭,射偏了不說,還碰不到靶子。
江言左右環顧,兀自訕訕一笑。
他耐心好得很,繼續撿起箭頭,照著靶子瞄準,連撒特德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箭頭有幾次碰到箭靶了,江言備受鼓舞,正要去撿箭,忽然有所感應,側個身抬頭,對上撒特德的視線。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繼而輕聲一笑:“都看到了”
撒特德“嗯。”
江言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坦然道“我沒專業學過,不過眼下實在沒東西打發時間,見笑了。”
撒特德“我教你。”
江言“你會啊”
事實證明,撒特德不僅會,而且準頭很好。
他握住江言的手,調整姿勢和角度。
搭箭一射,江言感覺明明和剛才差不多,但這次箭頭很準確地射到了箭靶中央。
“中了”
撒特德眼底浮起很淺
的笑意,繼續幫江言調好角度和姿勢。漸漸的,松開搭在他肩膀的大掌,這次讓江言自己把箭射出去。
練了小半日弓箭,江言肩膀酸得發脹。他在床上烤火休息,目光隨著另一道忙碌的背影轉。
撒特德正在準備食材,偶爾偏過目光,有些出神。
江言朝他瞇起眼睛笑,撒特德轉回臉龐,耳根微熱。
此時的江言像只貓咪,還是養得油水光滑的貓,柔軟濃密的黑發泛出健康的光澤,裸露在空氣的肌膚水潤飽滿。
雖然江言偶爾會感慨一句長胖了,但撒特德覺得這樣很好,原來的他很瘦,長了肉,更健康。
晚上熬玉米排骨湯,口感清甜,江言喝了兩碗都不覺得膩味。
他轉了轉胳膊,把泡在木桶里的大豆撈出,洗凈瀝水,放進專門搗物的石罐里,用石杵慢慢搗弄。
豆子泡得飽滿,添了水,幾乎不用費力就能搗碎,溢成豆汁。
撒特德問“要喝豆漿嗎”
豆漿這個詞是從江言嘴里說出來的,撒特德發音“豆漿”時頓了頓,語調略為奇怪,還不適應發音。
江言道“晚上喝一點,剩下的拿來做豆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就算失敗,還能繼續嘗試,今年收獲的大豆足夠他嚯嚯的,不怕浪費。
火柴噼里啪啦燒著,撒特德翻烤肉片,兩面涮上果醬,盛了一盤。
他把盤里的肉片放到江言旁邊的矮桌上,用另外的鍋燙蔬菜,清湯鮮蔬,依舊先盛一碗。
江言趁熱喝了幾口蔬菜湯,繼續搗豆汁,用薄密的麻布過濾殘渣。
豆漿熱好后,他舀了小半勺糖稀,放進熱豆漿攪拌。
來不及等,江言趁熱抿了半口,舒服地發出嘆息。
“甜。”
他有一年沒喝過甜味的豆漿了,就跟做夢似的。
兩碗放了糖稀的豆漿攪拌好,江言端上桌,不急著忙活,等撒特德把肉片都烤好,兩人面對面的坐在竹桌前吃東西。
他把豆漿推到撒特德手邊“加了糖的,快試試。”
在青年期待的眼神中,撒特德喝了豆漿。
江言笑問“好喝吧”
撒特德手里的那碗豆漿很快見底“嗯。”
江言“明天多煮點,氣溫低,方便存放。”
白日拉過弓箭,江言簡單用熱水擦了擦身體就睡了。
連續幾日不放晴,他都在山洞里熬糖,練習弓箭。
罐子里的糖稀已經凝結成塊,帶回的甜根全部被他拿來煉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