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嚴冬,凜冽的風大多被隔絕在高峻的山峰外,盡管如此,弱了幾成的風吹在臉上依然不太舒服。
江言搓了搓臉,從倉庫里抱出幾捆干草走進羊圈更換。
等春天一過,咩咩獸就要生了,江言怕母羊生病,每日都叮囑撒特德把羊圈打理干凈。
他剛才發現羊圈的干草被飄進去的雨打濕了一些,這才重新添換幾捆。
剛過一季,母羊圓潤了幾圈,很溫順。
或許受自己懷孕的緣故影響,江言光看著它們圓溜溜又安靜順從的眼睛,就會心軟得不行。
倒是另一個棚子里的公羊,有兩只性子暴烈得很,時常打架,還把棚子的護欄撞壞,公羊的外棚已經修葺過好幾次。
上次跟母羊配種的時候,還把母羊搞傷了。
一只公羊通常要跟幾只母羊配種,江言把傷了幾只母羊的公羊做了標記,不打算再留,下次叫撒特德重新牽一頭溫順點的。
撒特特巡視回來,江言同對方把這個打算說了,于是當天午前,撒特德把公羊殺了,剝下羊毛,在地下做了大部分的清理,剩下的帶到山洞。
江言接手,用石刀把羊肉切出一部分,留下脂肪多的部位,拿來煉油,煉出來的羊油可以繼續用來做潤膚脂。
撒特德提著一大塊羊肉上來,江言道“今晚可以串燒烤吃,把肥瘦肉都仔細分開切了,最好瘦肉上面的筋膜也剔干凈,用清水漂洗至少二刻鐘,去去膻味。”
撒特德拎著羊肉繼續清理。
弄了整個下午,江言搭起燒烤的架子,再把囤積的木炭燒紅,羊肉切好,串在木簽子上,旁邊放了幾個碗,碗里有調好的蘸料,酸的甜的辣的口味都有。
除了羊肉,撒特德還清干凈幾條魚,一并放上去烤。
江言道“再幫我準備幾個玉秫秫,蔬菜洗兩捆。”
除了肉,江言另外烤了兩盤素食,涮點酸酸辣辣的蘸汁,很開胃。
晚上,他和撒特德把燒烤清干凈,喝藥汁時,肚子已經撐得有些難受。
江言靠在床上,緩了緩嗓子里苦澀的味道,道“好像一下子吃太多了。”
他揉揉肚子,手背覆蓋上另一只寬大的掌心。
江言側過身,手往獸袍里面鉆了鉆。
撒特德環在青年腰后的臂膀僵硬片刻,沉默不語,任由腹前那只柔軟溫暖的手摸索,指腹按一次,他身上的肌肉就抽一次。
江言見撒特德隱忍得厲害,他被激起好勝心,手指愈發往下。
倏地,不動了。
手背很燙仿佛要被燙出兩個窟窿似的。
他訕訕抽出來,納悶道“你剛才吃的東西比我還多,怎么肚子一點都不漲”
撒特德搖頭,喉結滾動,握住他的手不說話。
江言“要解決一下嗎”
覆蓋手背的掌心頓時捏緊,江言微微吃疼,不過沒喊。
撒
特德把他放回枕上“言,休息。
江言仍然瞅著那塊隆起的地方。
撒特德展開被褥把他蓋嚴實,這才出去。
江言道“現在這個天氣,沖冷水會感冒的。”
撒特德“沒事。”
江言往肚子一摸,抱緊被褥悶悶一笑,不知道往哪兒想了,臉有點紅。
北風呼嘯,山谷死寂,除了風聲,間或夾著獸人沉沉的吼聲。
雄獸們打了幾場,地面都是被他們砸出來的坑,在風里呆了大半日,整張臉被風吹得又干又僵硬的。
不久后,同樣休息的阿默拿出一罐灰白色的潤膚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