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你在哪里,別打了,都停手別”
江言喃喃的輕聲被另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覆蓋。
“你們都住手,別打了”
瑞跟著老者喊“都停手,別打了”
又急道“姆姆,怎么辦,他們完全不聽。”
年長的老者嘆息,道“千余年過去了,兩族何苦還要為過去的爭斗糾纏至此。”
她拿起懷里的一只骨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幽遠的笛聲沿著風散開,老者吟念出奇異艱澀的巫語,笛聲混著巫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一道符咒,撕扯纏斗的巨獸們轟然從半空倒下,頭痛欲裂。
“姆、姆姆,別念了”
姆姆道“都冷靜下來了嗎,你們真要打個你死我活,全族滅盡”
被喚作姆姆的老者活了太久,生命耗在千年的光陰中,身形不像一般隼族人
那樣高挑強健,她十分枯瘦,甚至不及江言的個頭。
老者站在江言身邊,看了他一眼。
扶著老者的瑞問“你沒事吧”
江言搖頭,跟在老者和瑞的身后走上前,想查探撒特德的情況。
蠻靠在石塊上喘著氣,臉上和后背都是血。
“姆姆,為什么不讓我們殺了他們”
氿吐了幾口血,大喘著氣,一樣的不服,此刻卻沒什么力氣說話。
江言借著晦暗的月色,靠近像座山似的巨蟒。
他伸手碰了碰蛇瞳,巨蟒忽然睜眼,碩大的腦袋想蹭蹭江言的手心。顧及這會兒估計都是血,便忍住了,蜷起巨長的尾巴把江言環在蛇軀中間。
經歷過一場生死纏斗的兩方雄獸,此刻都不約而同的想方才那陣笛聲和巫語究竟是什么
震得他們頭疼欲裂,這會兒都沒完全緩過來。
姆姆看著兩邊傷勢不輕的雄獸,蒼老的聲音染上幾分苦澀。
“你們本就是一脈同族,是同胞,千年的恩怨過去就過去了,如今再爭,要爭到幾時,爭到幾代最后落個身死滅族的后果,這有什么意義”
場上的獸人,包括江言都安靜了。
不敢相信從老者嘴里聽到的話。
江言正欲開口,肚子忽然有些疼。
他整個人挨著巨蟒靠下“撒特德,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聞聲,撒特德化出半身人形,手臂和脖頸上都是血,迅速抱起江言。
旁邊的蟒蛇也化出半身“言”
“撒特德,言不舒服嗎。”
蛇族的異動引得隼族連接側目。
瑞道“言懷著孕,要不帶回去給鐮看看吧。”
這里距離蛇族部落太遠了,唯一能醫治的祭司,只有隼族的鐮。
蠻目光陰晴不定,隼族人喊“瑞,你說的什么話,要把蛇族往咱們部落帶”
瑞高挑修長的身軀躲在枯瘦的姆姆身后,道“你別罵我,姆姆說什么我就聽什么。”
姆姆是隼族人最年邁,名望最高的母親,獸人們都十分尊敬她。
蠻“姆姆”
長者看向蛇族的方向,望著撒特德。
“若不嫌棄,就帶給鐮檢查,他的醫術很好。”
撒特德別無選擇。
當下最緊要的事,得找祭司給言看身子。
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