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語氣略為艱澀低沉。
他望進江言那雙既清澈又蠱惑人的雙眼,問“言已經知道了”
江言點頭傍晚的時候,趁你做飯我去找了祭司,跟他問了。開始他沒告訴我,是我自己將心里的猜測說出來的,猜得八九不離十,他干脆承認了。”
撒特德默然。
江言“在返回部落的途中,我就在想這件事。”
他握住撒特德一只手,掌心寬大,很有力量,干燥的,微微涼,足夠把他的兩只手包進去。
“你給我喝的湯藥里,有你自己的血,每年每個月都給我喂。”
話一頓,他有點緊張,眸光里閃爍著緊張。
“不會出什么事嗎”
普通人這么個放血法,都要成人干了。撒特德雖然體質強悍,一年年過來,也遭不住這樣搞吧。
他暗咬后牙,唇抿成冷硬的弧度。
“我現在覺得身體挺好的。”
江言展開雙手,做出個虛抓的動作,手臂對比起獸人,又細又白,卻已經顯示出了含有力量的線條。
“撒特德你看,是不是”
撒特德握起他的手,指尖交扣。
江言沒再動。
“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說完,近身湊到撒特德頸邊的脈搏打量,看不出什么,又低頭,掀開他寬松的衣襟,有些薄繭的指腹貼上去摸了摸,感受到那緊實的肌理緊繃了一下。
江言差點咬到舌頭,解釋“我沒有要挑逗你。”
就是看心口附近有沒有傷口,他以前聽說心頭血什么的
撒特德喉結滾了滾“嗯。”
檢查完,江言一聲不吭,余光瞥著握住自己的手掌,沿著腕部看。
看見人類緊張自己的模樣,撒特德心里浮起歡喜的泡泡,又有點悶。
他低聲道“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
想讓江言活得健康,平安,長壽。
江言若有若無地應了聲。
又開口“那個可以避孕的藥物,也停了吧。”
還試圖商量“實在不放心,除了剛才我說過的以外,我們可以輪流服用的。”
撒特德回絕了這個提議。
江言不氣餒,只道“成,既然這事不答應,那前面的兩件事就不要再做了。”
熄滅燭火,彼此擁著躺下。
江言幾乎整個人都嵌在撒特德懷里,半夜醒了幾次,因為想著此事,隔著夜色暗暗看了枕邊的獸人好一會兒。
上午又降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涼爽的氣息在空氣中、叢林里流動,河流水漲,許多林中野獸棲息在附近喝水。
雨勢停下,江言準備把之前帶回的幾箱木材送到祭司那處。
正想著,祭司和芽過來了。
不知兩人在來的路上說過什么,芽一頭
灰褐色絨絨的軟發迎風飄搖,露出的耳朵還泛紅,祭司面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江言捕捉到他們之間奇怪的氣氛,只笑笑,拍拍木箱子,道“正好,本來打算用托板車運這幾箱藥材給你,尾族他們很大方,給了不少,都是你要的。”
祭司道“好,我帶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