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傻的可愛。
徐瑾瑜走后,楚凌絕如蒙大赦一般放松了些許,但很快,他便繃著臉,朝敬國公府而去。
因著二府之間曾有一段指腹為婚的佳話,楚凌絕來的頗勤,門房并未攔著,甚至笑吟吟的上去招呼。
楚凌絕這時狠狠用指甲刺了一下掌心,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和門房打聽
“方才那位,又是國公接濟之人嗎”
門房聽了這話,笑著道
“哪里哪里,不過是個幫著家里送貨的小郎君罷了。”
“送貨”
楚凌絕心里咀嚼了一下,卻明白自己是被下人給騙了,徐瑾瑜絕對不曾被徐家人送走。
可為什么呢
是徐瑾瑜不愿意離開,還是徐家人不舍呢
楚凌絕不敢也不想深思,他又抬眼看著門房那滿面笑容的模樣,卻能明顯感覺到這樣的笑,和他方才面對自己那位哥哥時的笑,是截然不同的。
楚凌絕心中情緒萬千,可此時是敬國公府外,他不敢也不能泄露半分。
不多時,楚凌絕坐在了敬國公府的花廳之內,桌上還有小半壺的消暑湯。
見到楚凌絕來了,侍女驚了驚,忙撤下消暑湯,換了上好的茶水
“世子稍后,國公今日在家休沐,已有人前去稟報,您且飲些茶水。”
楚凌絕微微頷首,以示自己明了。
隨后,楚凌絕看著杯中根根分明,一汪碧綠的好茶,淡淡垂下眼眸
敬國公府向來端謹持重,待客有道,消暑湯這等關切之物又是為何人準備
敬國公今日恰好休沐在家,他素來好風雅,這便在前院書房與自己對弈,手邊是一盞出自皇宮貢品的雪頂含翠,余熱裊裊。
“國公,陛下急召”
一聲急呼,打斷了敬國公的沉思,敬國公眉頭一皺,將手中棋子放回
“何事慌張”
“聽說,是武安侯之子三年前殘殺了一家一十八口,而今,那僅存的血脈遺姝已經敲了登聞鼓,滾過釘板,求皇上做主”
“荒唐”
敬國公拍案而起,疾步朝外走去,只是,在路過花廳的時候,敬國公不由腳步一頓
“那花廳中人是何人”
守在外頭的小廝立刻一五一十道
“是來給三娘子送貨物的小郎君,那小郎君身體有瑕,三娘子怕有萬一,請他入內喝些消暑湯。”
“咱們三娘子慣是心善的國公,您怎么了”
管家笑瞇瞇的贊了一句,但隨后卻發現敬國公府神情有些惆悵
“那小郎倒是有幾分像故人。”
“那位小郎君生的確實絕色哩”
小廝沒忍住嘴快了一下,管家正要呵斥,卻不想敬國公又嘆了一聲
“吾那故人,亦是生的冠絕天下,只可惜去讓人看看那孩子是哪家的,明明身子不好還出來送貨,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差人送一送吧。”
“是,對了,國公,臨安候世子剛至府中,您可要一見”
“凌絕”
敬國公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腦中卻想起了方才那張熟悉的側臉
“皇命急迫,讓三娘招待他吧。”
敬國公只停留了一會兒,便收拾好,急匆匆入宮了。
楚凌絕沒碰那盞茶水,只靜靜坐著,沒過多久,一身月白裙裝的蘇三娘子也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