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小郎君生的面嫩,可動起怒著實讓人心慌。
“別,別別,小郎君。這事兒您怕是做不了主,人家男方已經請我上門,不若你讓進去和你家長輩先聊聊嘛。
這女人家,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只要能找到一個好歸宿,那比什么都強啊”
徐瑾瑜眼神一厲,素來溫潤的笑容變成諷笑
“好歸宿一個天生癡傻之人還妄圖當我長姐的好歸宿好大的臉”
媒婆沒想到這家的小郎君竟然對這件事這般清楚,她訕訕一笑
“呃,王家郎君那,那不是老實嗎只要令姐嫁過去,吃穿不愁,沒事兒只用哄著王家郎君玩兒,豈不是一輩子逍遙自在,這樣好的歸宿可不好找哩”
“這歸宿給你要不要”
徐瑾瑜反唇相譏,媒婆一呆,隨后只吶吶道
“這個,那個”
徐瑾瑜冷眼看著,神情冷漠
“怎么,你都不愿意要,就想給我長姐拉線你賺這些黑心錢,也不怕腸穿肚爛”
“嘿,你這小郎君,說話也忒不客氣”
媒婆有些惱了,直接擼起袖子準備硬闖,可是下一刻徐瑾瑜唇角噙起一抹冷笑
“你可想好了,我打小身子不好,一月里只抓藥就要幾兩銀子,我若是有個被人碰倒暈倒什么的,那咱們只能見官了”
媒婆“”
這小郎君生的光風霽月,怎得一張口就能刺的人渾身不舒服
媒婆這會兒也有些束手無策,她接這活的時候,都沒想到,這家最難搞的就是這位小郎君。
“還不快走”
徐瑾瑜伸臂一指,聲音嚴厲。
媒婆被嚇得一個哆嗦,但她還是不愿意放過那豐厚的報酬,勾著脖子看向徐瑾瑜身后,大聲道
“嬸子嫂子我都看到你們了你們家的事兒,不能只讓一個小郎拿了吧”
徐老婆子拄著竹枝,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我家就瑾瑜一個男丁,自然以瑾瑜的意思為主。你莫要多言,只管告訴那王員外,這門親事,我們徐家高攀不起”
徐老婆子做事更為圓滑一點兒,話也說的漂亮,可正因為徐老婆子并未把話說死,那媒婆直接使了一個眼色,跟來吹吹打打的人立刻將他們抬來的箱子打開
一箱白花花的銀子。
一箱上好的綢緞。
另有求娶之時的四喜果,喜糕,米面,等等若干。
隨后,媒婆便笑盈盈道
“嬸子,您可別急,先看看咱們王員外的誠意”
“天啊,這么一箱子銀子,怎么也有百八十兩了吧”
“嘿,銀子才那么一點兒,那綢緞才是老值錢嘍”
“白花花的精米白面,遠山家要是巴上王員外,那怕是要發達了”
“你沒聽大郎說不解親那王員外的兒子傻歸傻,可是王員外有地有錢啊”
“我看啊,那大郎才傻哩他自個身子自個不知道嗎有了王員外幫著,他才能多活兩年”
媒婆來的聲勢浩大,這會兒好事者不勝凡幾,團團圍著,品頭論足。
媒婆對于王家求親的彩禮別提多滿意了,這會兒那親親熱熱的就要上來扶著徐老婆子
“嬸子,我可是聽說你家大郎考上了東辰書院,那書院什么都好,就是死要錢,只一年束脩就是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