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說族長您欲為我長姐和王員外之子拉媒保纖,是也不是”
“怎么可能那日你不是已經回絕了,我自不會去做多余的事兒。”
族長此言一出,徐瑾瑜表情和緩,但隨后飛快陳明緣由,拱手一禮
“此事便是如此,媒婆清晨一路吹打而來,試圖污我長姐名節,欺我家中無人,還請族長做主”
少年那挺拔的背脊在這一刻微微塌陷,他雖不多言,可委屈之態實讓人心疼。
族長一聽徐瑾瑜這話,臉色一變,立刻看向那媒婆
“說到底誰讓你來我徐氏門前撒野”
媒婆冷笑一聲
“我撒的哪門子野堂堂徐氏族長,我看也是昏聵無能之輩你是沒有拉這個媒,可你徐氏中人呢
王員外人家大小也是個員外,要不是你們徐氏有人露了口風,我能這么大張旗鼓而來”
“此事絕無可能”
族長斷然回答,面上終于有了些一族之長的威嚴
“你這媒婆嘴里沒有一句實話,說媒不成便要離間我們宗族,改日我定要問問你們王族長,你族中可有這個規矩”
媒婆微微變色,但是還是嘴硬道
“我王媒婆指天發誓,此事絕無謊言”
事情一時陷入僵局,正在這時,族長媳婦上來拉了拉族長的衣角
“當家的,咱對峙也對峙完了,地里還有活”
族長直接揮落了媳婦的手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大郎家就大郎一人,今個敢有人逼他嫁姐,明個是不是得有人逼他入贅我不看著能行”
族長呵斥一通后,冷冷的看著媒婆
“你既然說你沒有說謊,那我今日便召集我徐氏子弟挨個盤問,若不是我徐氏之意,我一定請王族長動宗刑”
媒婆聞言臉色難看起來,她想不通為什么好好一樁“喜事”要鬧成這樣,但她沒有說謊,也不怕這些。
“好如徐族長所言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愚弄我等”
徐族長眼看事情到了這一步,直接將所有人召集起來盤問,眼看著所有人都要過關,可在徐二牛那兒時,卻卡住了。
“徐家那大妮,就是毛丫頭一個,配給王員外家的兒子不是正好姐夫你摻合這事兒做什么”
徐二牛嬉皮笑臉的說著,徐族長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是你給王員外遞得話”
“那哪兒能啊,人王員外能見我”
徐二牛吊兒郎當的說著,可是徐族長卻知道自己這個妻弟嘴里的話只能信三分。
不過,以徐二牛的身份,他還真不一定有能見到王員外的機會。
難不成,要請王員外來一趟,那屆時徐氏一族的臉可就要丟盡了。
眼看著徐氏子弟都被盤問一通,這事兒還沒有多少眉目,徐族長一時也犯了難。
“大郎,能問的人我都問了,徐二牛那嘴里沒一句實話,焉知他是不是為了添堵
但這事兒要是真把王員外請來,對族里,對你姐姐都不好,你看”
徐瑾瑜聽了族長的話,并未直接表態,他方才一直在旁邊觀察每個人的神情,他是吃百家飯長大,對于人的微表情也頗有幾分感悟。
當初,曾有些人面上樂呵呵的當著外人的面讓徐瑾瑜去家里吃紅燒肉,但等徐瑾瑜真的去了,又一臉鄙夷,說一些招呼一句你還當真了,沒爹沒媽的孩子就是沒皮沒臉的話。
吃了虧,就得學點本事。
而徐二牛方才那言語作態,卻不是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