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一練就是一個時辰,等到外頭起了一陣風,燭影重重,徐瑾方抬起頭,一看原是自己那位“室友”不知何時點上了蠟燭。
“多謝。”
徐瑾瑜語氣誠懇的說著,這回那少年總算不是沒有反應了,只輕輕點了點頭。
若非是他曾言其姓名,幾乎要讓人以為他是個啞巴了。
徐瑾瑜向來是不開夜車的,古代連個眼鏡都沒有,要是近視可就完了。
故而,發現時候不早的徐瑾瑜這會兒只懶懶的半闔著眼,用手指在桌面上模擬著筆畫收放,順便放松手指。
過了一刻鐘,徐瑾瑜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那位室友正奇怪的看著自己,這讓徐瑾瑜一時有些赧然
“讓信兄見笑了,我于字跡上欠缺太多,需得勤加練習。”
“白紙黑字,才見真章。”
師信這次多說了幾個字,聲音清郎之余,又多了幾分童稚感。
所以新室友不說話是因為他的娃娃音嗎
徐瑾瑜聞言后眼中噙了幾分笑意,師信見狀,面上閃過一抹懊惱之色。
隨后,徐瑾瑜看到師信一手饅頭,一手書,不由問道
“信兄是未曾去膳堂用飯嗎”
師信方才因為娃娃音的事兒面上頗有些過不去,可是看著徐瑾瑜沒有半點笑話之意,心結漸緩,點點頭,低聲道
“我來得晚,膳堂已經鎖了,幸好我娘為我塞了兩個饅頭。”
師信剛說完,就看到徐瑾瑜拿出了一只陶罐
“只吃饅頭怎么行這是我奶做的寒瓜醬,你嘗嘗看”
師信聽后,有些猶豫道
“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若是瑾瑜思親可如何是好”
“無妨,奶特意在我離家前準備這寒瓜醬,也不是為了讓我供在案頭思親的。
再說,信兄若是覺得過意不去,這饅頭分我半只也就是了萬沒想到,這東辰書院與尋常書院這般不同,連葷菜都要真才實學來換,素菜著實有些不抗餓”
徐瑾瑜低低和師信吐槽了幾句,換來了師信詫異的眼神,和真的嗎等的追問。
再之后,二人互換的帶來的吃食,在斑駁燭影下,相對而坐。
因為沒有筷子,兩個少年隨手折了窗外的兩支竹節清洗干凈,然后在寒瓜醬罐中一蘸,在饅頭上一抹,再咬一大口
師信斯哈斯哈的吸著冷氣
“好,好辣”
徐瑾瑜嗜辣,這會兒那香辣微甜的寒瓜醬配著喧軟的饅頭劃過味蕾,他被辣的眼睛通紅,但是表情卻愜意極了
“辣才爽快寒瓜醬就是辣和甜兩種味道帶來的味覺沖擊感呀”
“我娘做的寒瓜醬就沒有這么辣”
“那一定是信兄的娘根據信兄的口感做了調整了”
“這樣么”
師信咕噥兩聲,卻不再言語。
夜色沉沉,徐瑾瑜很快進入夢鄉。
等到翌日,徐瑾瑜被師信推醒
“該去校場了”
“什么校場”
徐瑾瑜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就發現床帳上貼著一張院規